晚上睡了一觉,三哥猛然醒来,想起队长说要去杀狗的,可扭头一看,队长还在自己身边呼呼大睡呢。
“哎,醒醒,醒醒。”三哥不断拍打着酣睡的队长。
“搞嘛事,睡得正香呢。”月松不耐烦地揉着眼睛。
三哥拉开电灯,说:“你不是说要去杀狗的吗?看看你那怀表,看看几点了。”
月松摸出枕头底下的怀表,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才三点呢,晚点再去吧。”
“再晚点天就快亮了,这鬼地方,五点钟天就放亮了。”
“你个老东西没啥瞌睡是不?再睡会儿,四点半叫我,顶多二十分钟就完事儿了,我得再睡会儿。”月松不由分说,头一蒙,继续睡觉。
三哥也无奈,只好躺在床上,迷糊着。
没多久,三哥也睡着了,正梦见大块吃肉,大碗喝酒的山寨美日子呢,额头上就被嘣了一下,醒了。
“走吧,记得把你那双枪别在裤腰带上,我就这王吧盒子,射速慢,钉半天才一颗子弹,火力这块就靠你个老东西了。”
“哦,这就走啊,好嘞,好嘞。”三哥翻身下床,听说自己是主力,劲头十足。
两人瞒着瑛子就溜出了旅店,朗科城也不大,天儿都快亮了,街上已经有早起做早点的店面门缝里透着亮光。
十分钟左右,一老一少俩二杆子就到了鬼子中尉住的那院子外面。
月松瞅了一圈儿,看见院墙外有一棵榕树,轻声对三哥说:“要不是看你老胳膊老腿的,我就不用找这榕树,上吧,老哥们。”
“还真是欺老不欺少啊,你小子就仗着年少吧,老哥我先上去了。”
说完,三哥把双枪往腰带上一插,顺着榕树粗大的树干就窜上去了,嘿,身手不是当年啊,眨巴眼三哥就跳进院子里去了。
月松也不甘落后,紧跑几步,飞身就跃起,上手抓住院墙的青砖,翻身就跳进了院子里。
月松刚落地,就看见三哥左手右手各持一支镜面匣子,正给月松放哨呢。
月松一摆头,三哥就跟着往前走了。
俩人在院子里轻手轻脚地溜达了一圈儿,正门口两个鬼子兵还很精神,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
月松看见一排房子,有点向宿舍,过去捅开窗户纸瞄了一眼,是一群鬼子兵的宿舍。
三哥拿着枪指了指一栋三层的小楼,月松明白了,两人立即从一楼的窗口翻进了小楼里,在小楼里搜索了一番,终于发现了一间很可能住着鬼子中尉的屋子,月松示意三哥把门,自己掏出短剑,把房门拨开了,蹑手蹑脚地溜进去,看见衣架上挂着的军服,没错儿,中尉军衔。
月松抽出摆放在桌子上的武士刀,慢慢走到正在熟睡的鬼子中尉面前,把刀刃贴在中尉的脖子上,轻轻扇了鬼子中尉俩耳刮子,中尉醒了,月松捂住中尉的嘴巴,用日语小声对中尉说:“我是中国远征军200师侦察队队长,现在我以中国人民的名义,缅甸人民的名义,英国就算了,美国也算了,判处你这小日本刽子手死刑,你可以不说话,我也不让你说话,死去吧。”说完,武士刀一拉,鬼子中尉还是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月松抹脖子了。
月松看着鬼子中尉睁大眼睛死球了的样子,忍不住捂住嘴巴,偷笑着,然后举起武士刀,一刀砍下去,就像自己在罗溪老家第一次杀鸭子一样,一刀剁在鸭脖子上,鲜血一喷,鸭头就掉地上了。鬼子中尉脖子也喷了血,不过脑袋没掉在地上,只是在枕头的反弹下,在床上咕噜了一下。
月松扯了块被单子,把鬼子中尉的脑袋裹起来,慢慢走出屋子,把还在滴血的被单子塞到三哥手上。
三哥差点没喊出声来,可队长交的任务,也不好说啥,只好把一支手枪插在腰带上,左手提着鬼子中尉的脑袋,右手提着镜面匣子,跟着队长溜出了小楼,趁着天还没亮,跳出了院子,回到了旅店。
回到房间里,月松问三哥:“爽不爽?”
“不爽。”三哥觉得没啥意思。
“就让你提鬼子中尉脑袋,就不爽了?”月松点上一支烟,美美地抽着。
“说啥我的双枪是主火力,一枪没放,有啥子好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