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杳杳想起上辈子全家落难,而自己一人独活的情景,更加心痛。
“父亲。我不要庇护。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我宁愿欲你们一起赴难,也不愿一个人苟活。”
“你一个女孩子,好好待嫁,就好,不要胡思乱想了。”
“父亲请再听我最后一句!古语云,‘强则作乱’如今父亲再朝堂,大权在握,说一不二。就连陛下也是每逢正事必定请示父亲的建议。父亲真的以为,陛下会真的一直安于现状嘛?!!父亲就不怕陛下忌惮嘛?!!我听哥哥提起过,帝师给皇子讲课时已经点过‘强者必反,弱者乃安’——皇子们都知道的道理,陛下会不知道吗?!!就算陛下不知道,或者知道但是不在乎。等陛下百年之后,听着这句话长大的皇子,就不会有所行动吗?!!!父亲,我们真的需要及时设法——”
“设什么法?!!像你说的,斩断我和门生之间的联系?!!妇人之见,愚不可及!!!我堂堂安国左相,一世英名,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儿!!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呢,就主动变弱?!!你简直不配当我的女儿!!!我们家现在如日中天,朝堂之上,无出其右,何必害怕!!还有,你说的那些人,那时我的左膀右臂!!若我们左相府是大树,他们就是栖息在树上给树上捉虫的鸟儿,若我们左相府是老虎,他们就是老虎的利齿和猛爪,你让我和他们断掉?!!他们一心为我,我这么做岂不是寒了所有追随我的人的心?!岂不是自断臂膀,还把杀我的刀柄递给别人?!!”
“父亲——那不是臂膀,而是毒瘤,当断则断。现在该恨则狠。快刀利斧,往往奏效。父亲念及旧情,就不是妇人之仁,优柔寡断?!”
左相的脸色已经铁青的吓人了。若是之前,她见到父亲这种脸色,早就很有眼色的该闭嘴闭嘴了。但是现在,她知道,如果现在圆滑了,再以后,再圆滑,也无处施展了。
“父亲——”李杳杳硬着头皮想再次劝谏,,可是左相已经完全不想听了。
“行了行了。估计都是你那个好哥哥把他在崇文馆听的什么不三不四的话回来说给你听。回头我就打他。让他去做伴读,做得一塌糊涂,还把妹妹引得满脑子胡思乱想。”左相说完,一甩袖子,别过头,背对李杳杳。
左相夫人看着父女两人吵成这样,也是一脸为难。
“杳杳——你爹,也是为你好。”
李杳杳见劝解不成,把头别过,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你——解了禁足,让你的丫头进来,扶你回房。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吧。”
左相不再多言,与夫人相携离去。
倒是李杳杳这以打岔,左相把原来想着问她为何典当首饰的事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左相与夫人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两人俱是面色凝重。
“老爷,杳杳这事——”
“之前,一直在给杳杳议亲,但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没定下来——”
“老爷心里现在有了合适的人选了?”
“不是我有了合适的人选了。而是现在非常时期。大皇子二皇子争夺太子之位。我又是一朝左相,我的一举一动,所有人都盯着。现在——荒王那里不怀好意,杳杳的婚事,必须定下,不能再拖了。”
“那-——你是说,你是想要用杳杳的婚事,来表明你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