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黑影停留到寺庙门口,便感觉身后一阵刺骨的寒风。
“慢着。”
一声不轻不重的呵斥,正握着剑起身朝背影刺去的白秋岱瞳孔一惊。
这声音,不就是?!
啪!白秋岱当即将身子顿住,巴掌一撑地将自己的身子腾跃而起,翻转身体后稳当落下。
单膝跪地,将剑拱在面前,颔首道,“师父!”
师父?预备从侧方暗袭来的萧长翎同样心上一顿,停下了脚步。
这时,遮挡住月光的云雾随晚风飘然而去,白色的光倾洒下来,将笔直站立的人影面轮廓照映清楚。
消瘦的两颊骨骼清晰分明,随着岁月流逝皮肤松弛,威严依旧不减。
萧长翎没掩饰住眼中的震惊,“师父”
“嗯,不错。”潭酉摸索着自己的胡须,“还知道两方位偷袭,算为师没白教你们。”
“师父你为何会”话未说完,旁边的草丛传来一小阵尖叫。
“啊啊是兔子!”
小童喜出望外,看着一头撞死在石墩上的兔子两眼便发了光,跟着师父这几日吃多了干粮,可算是能加餐一顿了!
他拎着兔子头站起来,注意到在空地中站立的几人,身子跟滴了胶水似的定住了,动弹不得。
嘶
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不一会儿后,几人就地而坐,绕着中间的火堆围起来。
本昏暗潮湿的庙中处处散发着晦涩腐味,此时却被格格不入的烤兔肉香给冲淡不少。
白秋岱就这样一只手搭在膝上,背靠着墙壁看着自家在烤肉简直不亦乐乎的师父。
现在都还没从方才发现师父的震惊中缓过来。
并不是震惊师父跟了一路他们都没发现,这根据师父的能力来说完是在意料之中的。
他震惊的是师父竟然下山了。
这个后半载都摆烂在山上的老爷子竟然下山了。
稀奇,实在是过于稀奇。
相比之下潭酉没什么变化,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在火焰之中的兔肉,两眼被火光映衬得十分亮。
“还没好?”
“快了阿爷。”小童利落地撸起袖子,将兔肉在火中又来回穿插了几回,再将东西递到他手上,“来,阿爷!”
潭酉拂袖给拿过来,掰下最肥的兔腿给小童,“拿着,这兔子是你捡的。”
“谢阿爷。”
萧长翎和白秋岱就这样看着他们吃起来,一脸的无语,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潭酉哼一声,“看着为师做什么,你可知道为师为了紧跟你们二人,连好好地一餐饭都没好好吃过。”
“好不容易在一家馆子里坐下点了一桌好餐,结果你俩歇息就上路了,马不停蹄直赶,跑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啊?!累死我这一把老骨头了!”
见人都不说话了,潭酉将面部表情一收,转眼又变回了严肃。
白秋岱将嘴一闭。
这变脸速度,可真是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