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翎收起凝视。
流涧阁......
看来有箭头了。
“哭什么哭,现在还真是遭报应了,赎罪去吧。”
他将手放在刀柄上,白秋岱瞳孔一震,止住他的手,“你想做什么?!”
萧长翎的眼神看起来很理所当然,“当然是杀了他们灭口,这留着,保不齐他们转头就去将消息告诉那副令呢?”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杀意泛滥了。”
“是你太善良了,师兄。”萧长翎咬重字,“你不杀别人,别人便会先一步杀你。”
“我生活在血腥的沙场之上,这是战场上教我的道理,当然和师父教你的圣经不一般了。”
字里行句中明显含了不少暗意。
白秋岱话堵在喉咙,“你......”
两人僵持下,宋依染见机将人赶紧驱走。
眼疤那三人早就顾不得形象,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房门,走时不忘给关上。
宋依染坚信这是他们土匪生涯中最丢脸的一回。
竟然给她跳了扭秧歌。
萧长翎扯起嘴角一笑,单纯无害,“好师兄,他们走了。”
“还要一直将手抵在我的剑上么?”他的剑沾了不少人血,好师兄定不会喜欢的。
白秋岱手中的力度渐渐收紧,最后将手收了回来,根本不知道拿这个师弟如何是好。
经过上次那回,他骨子里的高傲确实是收了些许,但阴面依旧未改。
师父曾纳他为徒,传授剑术,时常以他性格偏激为由而罚他。
在最后分剑时,师父将他最挚爱的断云给了他,将第二把煅纫给了长翎。
长翎当时嗤笑一声,后就再未回过师门山中,未再见那老人家。
只会时不时将他在战场获得的功绩托人送来。
因为他从不知自己有何之错,要证明自己的想法从来未错。
萧长翎对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只要看见他那双深思下来的眼睛便知道他在想什么,便笑道。
“贪心,狂妄,这难道不是人皆有之吗?为何世人能有,我却不能有?”
是,这便是他的想法。
他回回将想揽下世间万物,师父便会痛斥他一顿,罚他马步两时辰,罚他一夜跪向祠堂面壁。
而他每次都是一声不吭,完成师罚,依旧不改。
白秋岱捏紧了拳,颤抖几秒又泄下去。
罢了。
时候久了,他会知道的。
萧长翎若无其事地两手撑开,伸了一懒腰,慢悠悠地往门外走。
“好师兄,我自知始终不如你。但以后你也会知道的。”
是“也”。
看来他又猜出了他想的是什么。
白秋岱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离去,直至消失在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