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槐!”
林酒儿瞳孔一惊,挡在他的身前。
却在最后一刻被他搂住了腰身转圈,被他紧护在怀里。
晏槐修一脚将扑上来的林容儿踹开,力度极大,林容儿倒在地上翻不了身。
她却仍在痴笑中。
笑声从喉咙深处压出,令人毛骨悚然,更像一种恶毒的诅咒。
林酒儿回过神来,转过身来,“阿槐,你怎么样!”
他正想回句没事,手上的痛感让他不自禁地蹙起眉来。
缓缓举起手,那手背上被溅到两滴血液处,如果在被火烧一般都疼,很快整只手都红透了一片。
这下他可算知道林容儿在笑些什么了。
血中有毒。
她扑过来根本不是为了攻击他们,而是为了将有血的毒沾到他们身上。
晏槐修扯起嘴角,冷笑,“原来这就是你死活不肯出去的原因。”
“呵呵呵......”
这时的林容儿已经笑累了,将浑身铺开,瘫在充满稻草又潮湿肮脏的地上。
凌乱的发丝缠绕紧贴着她的面庞,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她的嘴角还噙着笑,更像是释然。
睁开着双眼死去,没了声响。
林酒儿抬起他的手查看,那血浓稠发黑,散着恶心令人作呕的味道,是尸蛊毒!
但凡是服下尸蛊毒的人,体内的血都会转成剧毒,毒血杀人于一日之内,若是没有及时救治,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
服毒的人也会在当场死亡。
周边的侍卫皆闻声到来,晏槐修扶着门,强撑住。
最后还是脑子失去意识,倒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中。
“......”
草药的清香,踏在地上的脚步。
很久的一番折腾。
晏槐修再清醒时,发现自己是躺在了床榻上,而床边还枕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小嘴一张一合,许是忙碌坏了。
身上的痛感稍减,还剩余些躺久后的乏力。
他挣扎起身的动静将劳累熟睡的林酒儿吵醒了。
她揉着自己的眼睛抬起头,见到他,一时眼里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心疼,只是鼻子有点发酸。
“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或许就不会被林容儿害成这样了。”
晏槐修口中发涩,没有说话,只是指腹轻抚过她的眼角。
动作很轻,很柔。
她握住他的手,低声道,“为什么我挡在你面前的时候,你还要将我挡住?”
“我的血是百毒不侵,纵使是林容儿身上的尸蛊毒也奈不了我何。”
那为什么还要替她挡......
晏槐修挑起唇角,缓缓地摇摇头。
“太脏了,我不想让她碰你。”
她是这世上最干净的东西,但凡是他人多看一秒,都觉得是对她的亵渎,他都巴不得将那人的眼珠子剜出来。
他恨不得将她每时每刻锁在王府,告诉她不可以离开他半步。
但他承认,他不会那么做,更确切地说,是不敢那么做。
他怕他的暴制会吓着她,会让她生气。
也是他至今,未曾将喜欢说出口的原因。
若是能就这样将她锁在身边,也很好,他很满足了。
林酒儿眼睫微微颤动,像极了扑闪着翅膀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