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拥有“德意志之角”的科布伦茨,其江湖地位也有别于一般旅游城市。ice在普通小站的停靠时间一般也就是两三分钟,但在科布伦茨却可以停十分钟之久。
趁着旅客们忙上忙下地赶火车,铁路工作人员见缝插针地把免费旅游报纸派送到每节车厢,董锵锵信步走出车厢时顺手抄了一份。
他举目远眺,只见烟光凝而暮山紫,夜空过滤了一切杂色,庄严雄伟、高高耸立在河对岸的埃伦布雷茨坦城堡在他的正前方瑰丽地熠熠发光,城堡的每块砖每片瓦仿佛都在向他诉说它们曾经激动人心的过去。
公元前8年,科布伦茨因为恰好位于莱茵河和摩泽尔河交汇处的重要战略位置,所以摇身一变,成了达鲁索斯皇帝统治下的一个罗马军事哨所。116年,德意志骑士团因为同样的原因选择在此处定居。181年至1834年,为了确保莱茵河和摩泽尔河交汇处重要战略位置的不可替代性,普鲁士把埃伦布雷茨坦防御要塞也纳入到科布伦茨整体防御体系中,开始在莱茵河和摩泽尔河交汇处上方的岩石丁坝上正式打造当时欧洲最大的防御工事系统。今天的科布伦茨不仅是一座风景如画的城市,还是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世界遗产“莱茵河中上游河谷”的一部分,更被列入联合国教卫组织世界遗产资助计划。
在莱茵河和摩泽尔河交汇处陆地点的上方,德国人先后修建了三角形广场、博物馆等地标性建筑,而这里之所以被称为“德意志之角”,是因为二战后致力于促进德国统一的运动就是从该地区最先发起的。
当泥泞的墨绿色摩泽尔河初汇入更蓝的莱茵河时,河流的颜色泾渭分明,但随着大河滔滔东去,它们最终融为同一个颜色。
两德统一后,“德意志之角”顺理成章地成为德国国家精神的象征,对许多德国人来说,这个地方激发了他们的民族主义精神和爱国情怀,他们来到这里是因为对自己的国家感到骄傲和自豪,而曾经花费十年时间一统德国的开国皇帝威廉一世的骑像也被立在广场上供后人瞻仰。
望着威武壮观的巨型青铜雕像,董锵锵心潮澎湃想到的画面是未来某天,两岸统一时,我们也会有属于所有中国人的“中国之角”。
就在董锵锵注视雕像之际,身后的火车发出一声嘶鸣,董锵锵知道时间已到,转身步入车厢。
火车拐过几个弯道,德意志之角也渐渐消失在一片山丘之后。
董锵锵的目光始终在河上来往的驳船和亮着彩灯的游轮上游离,不时被黑暗中闪出的寂美田园风光般的醉人光亮所吸引,他知道,法兰克福已经近在咫尺。
等到窗外夜幕完全降临,远处几座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相继映入董锵锵的眼帘,他认得那是法兰克福的银塔和欧元塔之类的地标性建筑,这说明法兰克福已经近在咫尺。
法兰克福位于德国黑森州的心脏地带,在二战中几乎完全被毁,现在则是一座摩天大楼林立、现代化的国际大都市,同时也是德国最重要的金融中心。
火车穿过法兰克福老城墙旁边一条干涸的护城河,按时抵达了法兰克福火车站,再有十几分钟,董锵锵就能到机场。
坐在车厢里的董锵锵看到许多古旧的半木结构房屋规则地排列在鹅卵石铺成的狭窄街道上,一如他在特里尔市中心看到的那些古老建筑。
起飞时间尚早,董锵锵清楚他其实不需要一直在机场里待飞,理论上他还有时间允许他在城里逛逛,但他带着两个塞的满满当当的箱子,多有不便,不过他完全可以把行李寄存在火车站,在城里散散步,美美地享受一顿当地地道的美食,比如用七种不同的绿色香草制成的奶油“绿色酱汁”配以土豆、煮鸡蛋和法兰克福香肠烹饪的“盛宴”。
他不得不承认,享受美食的念头让他有些犹豫,同时他也清楚,法兰克福是座面积大、历史沉淀深厚的城市,逛一天都远远不够,何况只有一两个小时。
如果此时是白天,天空晴朗,时间充裕,他会选择先去法兰克福证券交易所参观,摸摸前面的铜牛和铜熊,再坐公交去市中心参观重建的老城区。不过董锵锵对历史遗迹不太感冒,所以诸如旧宫殿、罗马浴室遗址、修道院和这种景点并不会在他的参观清单上,只有歌德故居会是例外。如果他心血来潮,说不定也会去皇家教堂,德意志奥登教堂,其中之一坐坐。当然所有遗址都是德国人在二战后对城市建筑的复刻,朱登加斯博物馆、森肯堡自然历史博物馆,焚书纪念馆,无一例外。
如果是和杜蓝结伴旅游,他可能会去法兰克福和它周边区域值得一看的地点,比如弗里茨拉尔、霍姆伯格、梅尔森根、阿尔斯菲尔德这些小城,可能很多人都没听说过这几个地名,这并不奇怪,就算是留德华也少有人知道这些浪漫古镇是德国格林童话中很多故事的发源地。
而夜里的法兰克福就是座灯火通明的不夜城,那他就会找个视野好、能俯瞰城市全景的建筑爬上去,比如城市森林中央、夜晚亮灯时颇为壮观的银塔或欧元塔,从高处看看地面上玩具般的小轿车和人,体验与地面视角完全不同的城市美景,那个画面一定震撼刺激。
逛街的念头最终胎死腹中,他还是决定直接去机场。他答了一上午题,下午又在银行折腾了许久,即使是空手逛街也让他意兴阑珊感到倦怠。再说机场里弄不好还会有罢工,就算没罢工,办理登机,托运行李都需要排队,为了避开可能庞大的登机队伍,还是宜早不宜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