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惜有些气恼,为何她不早些想通其中关节。
吴有贵的骑术不太好,天气也不好,哪怕快马加鞭,能在申时前赶到就不错了。
距京一百多里的野苍沟外,有一个气派的三进院子,院子周围扎着连成片的帐篷,外围还有许多军队驻守着。
这个院子是专门为皇上这次秋猎而建。
皇上及妃子、公主、太子住这里,其他人都住帐篷,包括其他皇子。
昨天开始下雨,雨不大,地上还是干的,皇上依然兴致勃勃打了猎。今天的地上已经聚了一些小水洼,草地里更是泥泞不堪,除了兴致正浓的一些年轻人,其他人都在屋里或帐篷里歇息。
每次狩猎都会带一些女眷去,但真正愿意打猎的女眷只有极少数的贵女,比如两位年轻的公主,郑婷婷等人。她们娇纵,大胆,被长辈宠着,不在意别人的评价。去打猎的地方还是专为女眷圈的平缓地带,里面只有兔子野鸡等小野物,连鹿羊那些大些的食草动物都没有。
大多女眷只是穿着骑装在外面看风景,等到男人打猎回来,去看看猎物,再听听哪个男人打得最多,哪个男人最勇猛,再夸奖几句。
孟月不喜欢热闹,哪怕换上骑装,也不愿意像其他妇人那样跑出去看风景或是看野物,而是坐在帐篷里做针线或是发呆。只有两次被付氏强拉着,她才挽着付氏的胳膊去帐篷外转了转。
年轻女眷的骑装都非常鲜艳,大红色,玫红色,芳绿色,柳绿色,淡青色,碧蓝色,丁香色……只有孟月的骑装是藏蓝色。
她没有骑装,在知道她要去狩猎后,向孟辞晏要了他的一套骑装。稍微改了改,她正好能穿。
付氏望了望外面的小雨,跟成国公愁道,“唉,月儿真的心如止水了,一跟她说这事儿就不高兴。年纪轻轻的,可怎么好。月儿自小懂事,又跟我贴心。不瞒老爷,我愁她的亲事,比愁辞羽和华儿还甚。”
成国公看到妻子的眉头拧成一条绳,开解道,“我知道你心痛月儿,那个孩子看着柔弱,有时却拧得紧。这次咱们尽了心,她实在不愿意,就随她吧。辞墨是她的胞弟,辞羽又温和,将来都会善待月儿。”
他喝了口茶,又笑道,“这次,我还真看上一个,就是罗大人的二儿子,媳妇生产死了,只有一个小闺女。之前罗大人跟我提过结亲的事,我觉得那孩子大了些,已经三十二岁了。前天我看了他一眼,长得很是俊朗,能力也不错。”
付氏眉头松开,喜道,“是吗,若是可以,我悄悄带月儿去远远看一眼。看到人了,说不定月儿能动心。”
成国公挑了挑眉毛,暧昧地笑道,“当初,葭儿是不是悄悄看过为夫,暗许芳心,才……”
付氏一下红了脸,娇嗔道,“老爷,”她紧张地四周看了看,又道,“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说那些事作甚。”
成国公看着羞红了脸的妻子,虽已年近四十,却依然美艳如花,更比年轻姑娘多了几分撩人的风情。
他捋捋唇边的短须,给付氏闪了几下电眼,可惜现在是白日,外面还有那些多人……
付氏看出他眼里的含义,又嗔了他一眼,说道,“我跟老爷说正事呢。我也瞧中一个人,听人叫他罗大人……呃,我瞧中的那个人不会跟老爷说的是同一人吧。”
成国公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哦?你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