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吉沉思片刻,知道这事不能强调。
他艰难地说道,“是我不好,明雅和惜惜那么做我能理解。你说的对,我们彼此默默祝福就好。有了这个闺女,已是上天给我的意外之喜,我不能再强求。不能那么做,也是舍不得。”
他的目光变得虚无,“谢谢江辰,谢谢……”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许久,孟辞墨又道,“我和惜惜猜测找周氏打探情况的老妇,应该是尊夫人派去的。不管如何,你都要安抚好她。那件事不是惜惜的错,不该怪惜惜,更不能把气发在惜惜身上。若她敢动惜惜,我不会客气……哦,还有周氏死了,是不是你让人动的手?”
郑吉之前就怀疑找周氏打听扈明雅的人是何氏派去的。而且,听周氏话里的意思,那个老妇还暗示扈氏年少时就不自重,让周氏自觉抓到了扈氏更多的把柄。
听了孟辞墨的话,也就更加肯定何氏已经把对自己的怨转嫁到明雅母女身上。
他的脸阴沉下来,“我会跟何氏说清楚,不许她对惜惜不善,不许再诋毁她们,更不能把这件事说出来。至于周氏的死,的确是我让郑守做的。”
谈完后两人在别院喝酒。郑吉一杯又一杯,喝了很多,孟辞墨和郑守都劝不住。最后他酩酊大醉,被扶去床上歇息。
郑守送孟辞墨他出门。
郑守说道,“孟世子,这些年我家将军是怎样过来的,我知道的最清楚。他一直活在后悔和自责中,非常不容易……世子爷,你也算我家老爷的女婿,你就当心疼心疼泰山大人,让孟大奶奶来看看他,让将军好过些。”
说完,就殷殷地看着孟辞墨。
孟辞墨摇头说道,“我知道郑叔不容易,还有比他更不容易的人。”
说完翻身上马。
回到孟府,已是夕阳西下,江意惜和存存去福安堂了。
孟辞墨也喝得不少,心里又有事,自顾自上床歇息。
醒来时,看见江意惜正坐在床边看他。
烛光昏黄,把她的脸照得更加妍丽柔和。
惜惜也美得仙女都比不上,自己还有幸娶到了她。
孟辞墨笑起来,伸手抚摸了一下江意惜的脸。
江意惜轻声道,“醒酒汤煮好了,我让人端来。”
孟辞墨坐起来,“我好多了,不需要喝醒酒汤。”
他说了今天同郑吉的谈话。
“……郑叔是真的忏悔,都流泪了。世事弄人,两个相爱的人弄成这样,我觉得也不能都怪他。他同意不与你相认,不把这事说出去。他也希望你不要恨他,心里装着恨和怨是痛苦的……他还说,江将军对他的亲闺女这样好,他以后也会对江洵好……”
听了这些话,特别是郑吉年少时对扈明雅的爱慕,江意惜心里也酸酸涩涩。
那么美好纯粹的感情,最后却搞成这样。
她之前对郑吉谈不上恨,的确有些怨。听了这些话,连那一点怨都没有了。
郑吉说得对,心里装了恨和怨是痛苦的。
但郑吉和扈氏已经错过了,也就是跟自己错过了。她不愿意见他,更不可能跟他相认,她的父亲是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