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韶云无语至极,看了看瓶子里的酒,说道“这最后的一点酒,就不写了,先喝完杯子里的酒,这样我们来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喝酒?”
“好啊,好--啊,我们来比。”两个微晕的女孩被韶云的办法吸引了,异口同声地表示赞成。
“小青,我们先来,等下再和虹虹比。”韶云狡狭地一笑,和季小青开始玩游戏。
清醒的韶云,和微微糊涂眩晕的季小青比,快速地盯着她伸出的手指,在一刹那间变化着自己的手指,后出先到,轻轻松松就赢了季小青,三局两胜,结果赢了季小青三黑,韶云不客气地把酒喝了。
三个人正高兴地玩游戏的时候,有食客进店吃饭,是一帮在码头上卸货的人,大约四五个人,他们浑身的汗气,还带着河沙的味道,在小吃部简单地炒了菜,边喝边聊着。
“榔头,今天你下了几车?够不够喝酒的?妈的,老子今天倒霉了,一共才下了八车,都怪那个小子。”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汉子,脱去上身的外衣担在椅背上,粗声粗气地问对面的汉子。
“我才抢了六车,妈的!人太多了,货船少,一共就那么几船货物,每天都是几个老娘们在叫唤,还欺行霸市的很。今天又突然来了一个小子,把我的生意都抢走了。”边上的另外一个岁数大一点的人,接过话茬发着牢骚。
“可不是怎地,现在码头上下货,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最近河水涨的厉害,沙船过不来,码头上又多了很多找生计的人,到处都是找活干的。滩涂坝子上,拉石头的车子最近来的也少了,看来卖苦力的活,越来越不好干啊。我也就十车,还有一车是六个人分的。”对面的榔头高大结实的身体,把椅子坐的吱呀吱呀的响,配着他铜锣似的嗓门,菜还在嘴里咀嚼着,说话却有气度。
“榔头分析的有道理,我看咱们这几个人,要不联合起来,再找几个身强力壮的,重新组织一批人马,把那几个外地的人赶走,不然以后这活计真的不好做了。”提酒瓶子的第三个汉子提议道。
“南滩的沙子,石头卸货还算好的,北滩涂的木材卸货更难,那边找活的人,最近也多的很。特别是乡下过来的人,现在不怎么忙了,大家都来城里找活做,现在忙点钱真是不容易。黑虎说的是一个办法,要不榔头你牵个头,我们几个跟着你,再寻摸几个人,起码要有八个人才忙得过来。那几个老娘们随便带,赏她们车把车就够她们歇半天了。说实话,她们就是床上养娃侍候男人的,干这体力活,真不知道她家的男人都哪去了。”饭桌上最后一个说话的人,撺掇着榔头,拉帮结派,守码头货源。
“管他,干一天算一天,哥几个先整一口解解乏,早点回去抱娘们儿。”黝黑汉子叫黑虎的大声吆喝着大家喝酒。
“我可没有你们几个潇洒,家里还有一大窝子娃,张着嘴等着吃饭,哪有心思,现在累的都不想动,回家那事都不想干。”岁数稍微大一点的汉子,看着黑虎摆摆手,他可不想把自己喝晕了。
“看你那熊样,给个娘们都不敢动,哎呀,妈呀,那出来忙钱干啥?”黑虎不屑地看看说话的汉子。
“少啰嗦了,喝酒,喝酒,喝完酒赶紧回家。”榔头也举起酒杯迎着桌上的众人。
在榔头的催促下,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就着几个小菜,喝起了小酒,闲聊着粗俗的话题,边吃边聊,解除一天劳动后的疲乏。
正喝酒的韶云是如饥似渴地听着这些谈话,他们的话令韶云的心激动。他喜欢听几乎所有人都异口同声说生活太糟糕了,码头的活太难干了,我们应该生活得更好!但是在这段喝酒聊天的时间里,在他们的谈话中,所感触到的生活得更好的愿望,并没有什么直观的体会。
那几个出苦力的人的生活,一定也不是很好过,虽然在一起喝着酒,但相互关系也没什么改变。
但他们所有这些话,照亮了韶云的生活,他突然觉得码头上是一个赚钱的路子,起码学费和生活开支是能够赚到的。
这帮码头卸货人的话,暴露了生活后面某种忧郁的空虚。人们在这种空虚里,就像池塘里的尘屑,混乱而急躁地随风浮动着,他们本人却说这种忙乱是毫无意义的,令人生气的。
他们,总是斥责别人,而不忏悔自己的过错,并且因为一些小事引起恶劣的争吵,互相大肆埋怨。因为一杯酒,差点能打起来。
韶云喝完杯子中的酒,侧耳细听着他们的聊天话题,默默的记在心里,转头看着季小青和钱红红喝的差不多了,就把酒瓶里剩下的酒全倒在自己的杯子里,望着季小青红扑扑的脸说道“小青,喝得差不多了,给你先许愿吹蜡烛,吃了蛋糕,让老板下一碗长春面,怎么样?”
季小青点点头,她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不过比钱虹虹要好些。
韶云看了一眼用手支着脸蛋的钱虹虹,把蛋糕拆开,蜡烛插上以后,用火柴点燃,然后推到季小青面前,让她先许愿,同时叫钱虹虹和自己一起唱生日歌曲祝福。
“happybi
thdaytyu,happy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