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大小姐水柔,拥有古羌族皇族血统,血脉纯正,与同为正统皇族血脉的金家早就订了婚约。
到了及笄之年后,水柔就在等着这一天了,直到金家公子弱冠之后,就要过门。
如今快十八岁的水柔,一戴上碧玉镯子,就算是金家的少奶奶了。
“小姐,真不知道那金家少爷长啥样儿,要是很埋汰,岂不糟蹋了小姐的一身气质。”
水灵儿眨着眼睛,有些担忧地说道。
“灵儿,别瞎琢磨了,金家是皇族血统最纯正的那一房,怎么会用埋汰两个字来说他,我出生在水家,注定要跟他绑在一起。”
水柔淡淡的语气,透着无奈,但很坚定。
夜色已深,前院的客厅里,土猴子和四名家丁,看着丰盛的酒菜,口中的馋液不停地蠕动。
水老爷子小心,热情地央着:“兄弟们辛苦了,小小菜肴不成席面,都动筷子吧。”
“老哥客气了,一块喝几杯。”
土猴子见水老爷子不上桌子,开口道。
“土兄弟带着兄弟们喝吧,我刚刚吃过,就不了,我到后院跟柔儿交代一下,明早就跟你们启程去临县,这一路上就拜托老弟了。”
水老爷子的心有些不安,他不放心女儿,不舍得女儿,但又毫无办法。
“放心吧老哥,少奶奶交给我们,保证不会伤着一根汗毛,安送回金家!”
土猴子豪气地拍着胸脯保证,话音落地,他的手已经端起了酒杯。
水老爷子笑笑,没有再接茬,他嘱咐湿婆随时伺候着,自己就转身离开了客厅。
后院的东厢房,水灵儿把水柔的行囊归整到一处,唠叨着:“小姐,你的首饰都带了吗?这一去可有些日子回不来了,放家里也没人用。”
“该带的都带了,到了金家还少得了这些个,最近几年,听说金家的商号很红火,古玩玉器多了去了,不缺这些个首饰。”
水柔的心情有些忧伤,她不想破坏房间中原有的布置,更不想从这里带走东西,她要完整地保持自己的房间,随时都想回来。
她的眼睛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院子,夜风刮得窗棂子哗啦哗啦的响,这种响声让水柔的心绪越发的烦躁。
门帘一挑,水家老爷一步跨进门,看到呆坐在窗前的水柔。
心一酸道:“孩子,这是命啊,早晚的事情,好在金家大嫂仁慈,也是你母系的姑姑,不会看外你的。”
“爹这一生就是为了你活着的,好好的,别忘了这个地方,爹会每天来这看看,帮你看着这个闺房的。”
“爹,你怎么来了,前厅的客人都安顿下来了吗?”
水柔看着已经显老的父亲,急忙起身,把他让到自己坐的凳子上。
“都给他们准备好了酒菜,客房也让湿婆打扫了,爹来看看你。”
水家老爷说着,坐下来,仔细地打量着,女儿水柔的桌面。
“怎么不带上几样首饰,都是小时候的,有些旧了是不是,今天爹又让人订了一批,待会让人给你拿过来,戴上,算是爹给你的嫁妆。”
“你娘走的早,爹不会选这些东西,这些年委屈你了。”水老爷说着,眼里,有些湿湿的水气。
“爹,要紧的我都收拾了,这些摆着的,就留在这里,让爹有个念想,看到它们,就知道女儿一直在您身边。”
水柔说着,双手搭在父亲的肩头,看着他稀疏发白的头发,鼻子一酸,泪水打眼眶里转着。
“柔儿,到了金家,说话做事细心着点,不是家里,对人要谦卑有礼,别耍小姐的脾气。”
水老爷还是嘱咐道。
“老爷,别担心,有灵儿呢,一定会把小姐照顾的好好的,谁要是敢欺负小姐,灵儿咬死他。”
水灵儿从里间跑出来,一听到水老爷子的话,接茬道。
“还是灵儿乖,有你跟着柔儿,我放心。”
水老爷子慈祥地看着水灵儿说道。
水老爷子静静地看着两个乖巧的人儿,心中的酸楚更深,他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就让水柔和灵儿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启辰去临县金家。
院子中,风把能刮动的东西拼命地摇晃着,发泄着自己烦躁不安的情绪,似乎在留恋这儿的小主人。
水老爷子徘徊在院子中,听着带有怒气的风,他的心也是一片凄然。
想他水氏一族,到了他这个年龄,尽管拼命的维持,依旧人丁凋零,膝下无儿,只有水柔一个女儿。
水家曾经风光荣耀,在古羌一族中地位显赫,他是府里的嫡出长房,享受着皇室贵族的礼遇。
一场大战,父兄姐弟尽数折了进去。
水氏一族,后辈也分居各地,偌大的长房就剩下他一人带着女儿,跟随金氏一族迁徙到山东定居。
自古山东出响马,盗匪横行,江湖血雨腥风,水老爷子联合皇族嫡子金东山,一路杀过去。
金东山靠着一把金刀和古羌人的勇猛彪悍,几乎杀光了龙门观一带的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