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大坝上,夜风习习,月光如银。
韶云,梁珊珊,金琳并排站着,面朝夜空的那轮明月。
“我韶云,愿与梁珊珊、金琳,效仿刘关张。虽为异性,义结金兰。有苦同受,有福同享,月神作证,永不背誓。”韶云面对月亮,四指向上,宣着誓言。
金琳和梁珊珊重复着韶云的誓言,三个人各自捏着一支竹箭,作为结义的凭证,因夜长风而结缘,因竹箭而亲近。
誓毕,拜金琳为大姐大,韶云次之,梁珊珊为小妹,三人相视一笑,惹得边上的季小青一阵心动。
在季小青心里,她也想和她们结拜,但心存顾虑。一是对金琳不熟悉,二是在她心里不想和韶云结拜,除非是拜堂。
这是她内心的小秘密,也是小女儿家的心事。
“二弟、小妹,姐今天太高兴,终于不孤单了。”金琳拉着梁珊珊的手,看着韶云,满脸的喜庆。
“我也是,从小就被爸爸打,从来没有人疼爱,今天有了你们,真好!”梁珊珊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你们俩就别感慨了,我这羡慕的不行。只是,只是,好了,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早些回去吧?”季小青看着她们三个人,亲近地拉着手,好生羡慕,出言打破了气氛。
“大姐,小妹,季小青说的对,早些回吧。天色已晚,你们两个还在城南,我演练的功法,回去后要细细地揣摩,勤学苦练,能保护自己。”韶云说完话,转身走入竹棚,从竹桶中,取出几支竹箭,分给金琳和梁珊珊。
“这里的几支竹箭,带回去,有空的时候练练,我们走吧。”韶云熄灭了蜡烛,走出竹棚对金琳和梁珊珊说道。
“二弟,我们从北道桥那边回吧,姐好久都没有去过那儿了,想看下那里的景色,那里距离我曾经上学的学校很近。”金琳似乎心有期许地建议道。
“成,就绕一点,路上你们可以练习轻身步法。你和小妹先出发,我带着季小青追你们。”韶云突然来了兴致。
“好,小妹走!”话音落地,金琳喊了一声,身形向前跑去,月光下,娇小的身形变得模糊起来。
“等等我,风起。”梁珊珊嘴里念叨着,错步追了出去。
坝上的风有些强劲,韶云看着两个你追我赶的身影,侧脸看看季小青道:“我带着你追她们。”
言毕,韶云牵起了季小青的手,季小青脸色一红,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衣摆。
“风起。”
韶云动了,手上的柔劲牵引着季小青,带着她往前疾驰而去。
拐子郑的修理铺,傍晚的时候来了一小青年,黑黑的脸,像个煤球。
他交给拐子郑一张字条,转脸就消失了。
看着飞快消失的背影,拐子郑心里一阵不安。
他把油腻腻的手,在盆里的脏水中洗了洗,用衣服蹭了蹭,摊开纸条看着:“要想让你的儿子回家,带五百块钱来!敢报警,就别想要你儿子,交易地点北道桥坎子。”
看完纸条上的信息,拐子郑瘫坐在地上。
儿子小球早就该放学了,一直没回家,他正着急,以为孩子在外边玩野了,准备好的一顿骂,现在落空了。
竟然被绑架了,啥人啊,五百块钱,要命啊。
人均工资才三十几的年代,虽然自己有个修理铺,这么多钱,也是难拿出手的。
可牵扯到儿子的命,那是自己的命根子啊,拐子郑,一时半会儿懵了。
夜风带着落叶在拐子郑的瘸腿边翻滚,他拄着拐棍捏着仅有的家底钱,沿着大街往北走。
他不敢报警,怕对方撕票,毁了儿子小球的性命。老婆跑后,他一个人拉扯着儿子,可不容易。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绑架自己的儿子?仔细地想想,自己一个瘸腿的修理师傅,平常也没有得罪啥人啊,自己也不是那种有钱的人家,怎么就找上自己了呢?
拐子郑猜测,绑匪是不是需要钱,干嘛盯上了自己,实在是没有理由啊。自己一个残疾人,小修理铺也没有多大收入,和那些富人比,简直就是乞丐一样。
会不会是单纯的恶作剧,拐子郑想想又不可能,他心里隐约有个很不好的猜测,想报警,又有些犹豫。
心里反复盘算着,就是想不出是谁干的事情。他并没有凑齐五百块钱,他只有两百块,还是零钱多,他想见着对方再打个商量。只要放了小球,钱可以以后给。
路上的熟人走过,和他打招呼,拐子郑都没有去回应,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唯一确定的就是北道桥坎子,儿子小球和那张晃动在眼前的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