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个梁宽和他有问题,带着疑虑韶云把心思放在三个人的身上。
解放牌货车,停在一堆细碎的石子堆边,精瘦汉子带着四个人在装车。大马猴靠在车头静静地看着。
一车碎石子很快就装完了,大马猴从口袋里拿出钱,招呼着精瘦汉子。两个人在车头部议论了一回儿,最后精瘦汉子满意地点着头,收起装车的费用。
货车开走了,精瘦汉子美滋滋地笑着,冲着上坡的货车抬起手,从反光镜里边和大马猴打着招呼。
一个上午韶云就卸了一船货,天就晌午了。大多数码头人都是带了中午的干粮充饥,只有到了晚上,看一天的收获,才能放开喉咙喝酒吃肉。若是生意冷清,就会节省着,舍不得去下酒馆子。
上午收获最好的是精瘦汉子那组人,最不如意的是胖妇人和黑虎三组的人。大家都在为上午的货卸的不公道而议论着。
榔头从袋子里拿出干馍馍饼子,要分给韶云,“韶云,你没带干粮,中午就和我一起将就着吃一口,晚上再聚一聚。”他递过来一块面馍馍,还有咸菜疙瘩,自己就着水壶里的水,边吃着边对韶云说话。
“大叔,你自己吃吧,下午还有活要干,我到坝口的小卖铺去一下,随便买点吃的就成。”韶云和榔头说完,就快速地上了坡坝,去不远处的闸口小卖铺。
闸口小店铺是个破旧的大铺子,里面啥都卖,正宗的大杂铺。你能想到的,他的店铺里面都卖。
铺子的内室后面还有,娱乐的麻将桌,码头上好赌的司机,船老板都喜欢在有钱的时候来这里消遣。
负责经营的是店老板的儿媳妇,一个高大的,模样比较勾引人的妇人,一副身材总能让进来打牌、赌钱的客人,升起之想。
即使输掉钱,有妇人的一个眉眼,也开心的不得了。
店铺里有各式各样的渔具、网具,船上用品。还有坛坛罐罐,日用百货,那些陈旧的老书,各色的玉器,瓷盘,香炉一类的小东西。废旧的铁器、铜器,古老的钟表等
店掌柜是个满脸堆笑的小老头,叉开两腿,腆着肚子站在店铺的门前,哈着腰,点着头迎来送往。
生意因为地势好,闸口这一段就他家卖的红火。韶云寻到店里,要了一瓶水,买了一个干甜饼子。付了钱就离开了嘈杂的店铺,在不远处的树干边靠着吃东西。
这时,一辆车子在店铺的不远处停了下来,车上下来的人,让韶云产生了警觉。大马猴关上车门,走进店铺,不大会工夫,搬走一箱酒,还有几包吃的东西,夹在腋下的是一卷口袋模样的物品。
他把东西放进车厢,上了车就开走了。韶云刚好吃完,就循着他的车厢看去,不大会儿功夫,车子就下了大坝,往闸口下边的桥墩子方向驶去。
出于好奇,韶云见天色尚早,下午的活还有开工,就溜达着往闸口下边的桥墩子走去。
闸口下边的桥墩很高大,墩子之间的距离很宽敞,阴湿暗黑的空间,被许多人用竹子帘遮挡着。
韶云走过几个桥墩,见远处有停着的大货车,就绕着墩子来到车厢的后尾处,他踮起脚尖仔细地看了看,确认正是刚才在店铺前开下来的那辆车,东西和大马猴似乎已经不在车上。
韶云往前面看去,车的前面是更深处的桥墩子,一处被竹子遮挡的两个墩子之间的空间很宽敞。
再往里去就到了河水的滩面了,水很深,这个区域看来是大马猴的,临时的停车住所。
韶云侧耳听了听,里边似乎有动静,为了不引起大马猴的注意,韶云把周边的景况收进眼底,悄悄地退了出去。
上了大坝,韶云轻舒一口气,桥墩下边太压抑,阴暗了。要是晚上能把人吓个半死,特别是呼呼的风声,吹到竹子编制的帘子,怪哨子一样的响着。
韶云在脑海里回味着,闸口下边桥墩子之间,那些被隔离开来的空间,也许很多人,就像地鼠一样寄居在,阴暗潮湿,风声鹤唳的桥墩下。
韶云刚下坡坝,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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