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觉得是他们在骗你？”白茶俯下身，看着趴在地上不能动弹的墨子烨，轻轻托起墨子烨的下巴，轻声细语，如同恶魔的呢喃：“看啊，周生曼晕过去了，是不是很惨？”

“可是你知道吗，今天梨容和苏卿和六个A级龙苦战，他们几乎榨干了身体的所有潜能，因为他们身后就是城市。”白茶的手有一层薄薄的茧，不像那些千金大小姐的手柔软细嫩，却依然柔软有力：“换做是你，你做得到吗？他们重伤归来本该一身荣华，却差点死在自己保护的人手里，你说说，我凭什么放过他们？”

“墨子烨，人渣不需要死的太明白，他们只需要悄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好了。”白茶轻笑：“看啊，你多么愤慨激昂，你们用一张嘴就可以污蔑一个战士。”

“凭什么你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为了打压我、为了找到我的把柄可以牺牲任何人，我们却只有死才能证明我们。”

“我真的很讨厌你们这副高高在上的嘴脸，讨厌你们这副正义凛然的模样。”

气氛有些凝重，周围一片寂静，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周围都是血腥的气息，而白茶的声音仿佛索命的幽魂，每一个音调的回转都让人的心神颤抖，而墨子烨的脸色也是越来越惨白。

“主人。”

柔和而低沉的声音冲破冷漠的迷雾在白茶的耳畔荡开，捧着墨子烨下巴的手冰凉，此刻却被一只温暖的大手包裹，一点一点的温暖着那薄薄的冰。

“主人，天快亮了。”路西法俯下身握住白茶的手将白茶扶了起来，他抚了抚白茶耳边的长发，也只有在面对白茶的时候，他才会少了那几分疏离。

“天快亮了，我们该回去了。”

看着路西法那柔和的双眸，白茶的怒火顿时一滞。

这双桃花眼和自己如出一辙，可是两双一模一样的眸子里却是不一样的情绪，至少白茶在照镜子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路西法眼中的那让她无法理解的情绪。

像是黎明的清晨，第一缕光从海面升起，将第一抹金子洒落在海面，唤醒了在冰冷中沉睡的深海。

他知道她的愤怒，懂得她的压抑，理解她的杀意，然后，路西法，终究还是阻止了她。

温和的，委婉的，柔和的，唤回她即将突破临界点的理智。

白茶的声音一停，压抑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看见白茶被打断还没发火，周围影子一派的人也齐齐松了口气。

他们感觉自己真的委屈死了，不想留在这，还不敢走，他们倒是知道白茶不会揍他们，但是他们也绝对不想让日常训练量翻倍好吗，真的会累死的。

“你干嘛打断我。”白茶无奈的掐了手里的烟，没有被打断的恼火，只有哭笑不得的无奈：“你好歹等我把人清理了，你应该知道的，我丢不了理智。”

路西法握住白茶的手，单膝跪地，在白茶的手背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这点小事，我也可以代替您去做的，我的主人。”

白茶叹了口气，被路西法这么一打断，她心里那些淤积的怒气已经消散了不少，看着趴在地上苦着脸揉着腰的墨子烨，沉默了半晌还是将他扶了起来。

“以后别想当然的跑过来插嘴，你说的那些名声我并不在乎。”白茶把墨子烨扶起来，看着墨子烨揉着腰的样子，心知路西法刚刚按住墨子烨的时候应该是多用了几分力给墨子烨一个教训，当下心情便好了不少。

虽然路西法不会当面说什么，但是做出来的举动还是很顺着她的心意的。

“可是我在乎啊。”细软的声音在白茶的耳畔响起，让白茶怔了一下。

白茶低下头，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小男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什么？”白茶疑惑。

“可是我在乎啊。”墨子烨揉了揉自己的脸，有些沮丧：“我不想你受非议的，你明明那么好……对不起，可是一下这么多人消失，大家都不是傻子，以后对你指指点点的人会很多的。”

说着，墨子烨又叹了口气，看上去很失落。

这模样……怎么这么像她以前养的那只金毛幼崽时候的样子？

白茶有点想笑，墨子烨这抿着嘴抬眼委委屈屈的样子特别像她以前刚带回家的金毛还没长大时的幼崽时候的样子。

那个时候，那只金毛特别调皮，拆了沙发咬破了桌角，最后还把门给干了两个牙印，被自己质问的时候，也是这种委屈的眼神。

看着墨子烨这样子，白茶的气突然消了不少，揉了揉墨子烨的脑袋：“我们影子一派的人从出生开始就没少过非议，我们都不在乎，你在意什么？我们本来就是恶人。”

“咳，就是啊，早就习惯了。”留下来的人终于有人敢开口了，看着白茶消气，他们也松了口气。

“就是就是，我们才不在意闲话……”众人连忙附和。

看来不会受罚了，今天可真是一波三折的一天，他们的心脏受到了非常大的挑战。

“不是，白茶才不是恶人！”墨子烨嘟囔道：“我当然在意啊，我喜欢你。”

白茶：“？？”

什么？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