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暴雨忽至,夹着阵阵凉意拍在车窗上,偶尔夹杂着几个震天响雷。
沈嘉宁推开车门,顷刻间身上的黑色衬衫便被雨水打湿,有佣人隔着重重雨幕冲过来给她头顶遮上一把雨伞,却被她反手推开。
“回来了?”
清冷磁性的声音在二楼的方向响起,是时宴。
只穿了件浴袍的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楼下的女人。
嫁进时家三年,沈嘉宁却很少回来,没出嫁之前,她是家里最不受宠的那个。
或许是因为出生时让生母遭了点罪,她一出生就被父母扔在了乡下。
她一头乌发已经被大雨打湿,听话地贴在脸颊上,睫毛如蝶翼般颤动着,眼尾带着几分攻击性,樱红的唇瓣微动,“时宴,你对我父母公司动手了?”
“呵,我还道今天是天边下红雨了,你才想起回家一趟,原来是为了他们。”
男人眼眸低垂,手指搭在楼梯扶手边沿,轻薄的雨衣遮不住他覆着一层肌肉的身躯,面容俊逸凌厉的男人身上有一股让人无法亲近的气质。
他嘴角正钩着一抹冷淡的弧度,讽着沈嘉宁。
“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们家?”
毫不在意时宴的语气,沈嘉宁淡然开口。
她之所以能站在这里,全都是因为从来没有借用过家里的半分权势。但是当父母因为生意场上的事求到她这里时,她却不得不回来找时宴。
世家女多有太多无可奈何。
望着她那副毫不在意的冷淡模样,时宴的脸忽得沉了下去,面色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