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柯枚克制着内心掀起波澜,四下张望了一下,见这个司机并不注意自己,便悄悄地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先躲了起来。她要看看,一会儿这个司机究竟要接谁?
就这样,等了一阵,果然,一个衣着得体,举止端庄,戴着一副太阳镜的中年女子,从小区的门口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并直接往刚才停放在路边的那辆小车走去。
那个帅气的小伙子见那个女子已经走出来了,便把烟头往垃圾箱一丢,快速地跟了上去,并且还笑着和她说了一句什么。
“这……这不是严秋萍还能是谁?”看着那个女子熟悉的身材和行走的样子,薛柯枚的一颗心,早已经蹦到了嗓子眼儿里了。
“很显然,严秋萍这两天根本就没有去休什么假,而是依然正常上班。”薛柯枚心里愤愤地想着。
“可是,既然这样,那么,刘春江现在又是在哪里?难道也是在她家里住着?”薛柯枚痛苦地用牙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她想要给刘春江打个电话。可是,关键是刘春江现在根本就没有带手机呀……
忽然,薛柯枚想起了刚才门岗说的那些话,她顾不得多想,立刻走到了门岗那里,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那个保安问道:
“请问,刚才那个上了汽车的女子,她也是住在这里吗?”
“你问她呀?这还用问?她当然也是住在这里的了。”显然,那个保安对严秋萍这个举止优雅,气质端庄的妇人,还是有着很深印象的。
薛柯枚眯着眼睛,望着小区里面,她强迫自己头脑一定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能情绪失控。
其实,那几天在医院病房里,苏秀玲在陪伴薛柯枚的时候,也就曾经多次劝说过她了,让她今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一定要保持克制,头脑一定要清醒,千万不要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苏秀玲同时还告诉她,那天要不是有个人在危急关头挺身而出,在千钧一发之间冒死把她推出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当然,苏秀玲并没有告诉薛柯枚,冒死抢救她的那个人,其实正是刘春江。
想到苏秀玲说过的那些话,薛柯枚的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
怎么样才能知道刘春江现在是不是在严秋萍家里呢?薛柯枚苦苦地想着……
对了,薛柯枚忽然想起来了,家里的抽屉里放着一本刘春江的电话通讯录,那里面应该就有严秋萍家里的电话号码。
虽然现在有许多人都已经有了手机,但是,薛柯枚知道,像严秋萍这样级别的领导,一般家里都还保留着单位给他们配置的座机。
“对,可以先给严秋萍家里挂个电话,先试探一下,看看是谁在家?”薛柯枚这样想着。
当然,薛柯枚也估计到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刘春江虽然在严秋萍家里,但是,他也未必会接这个电话。
可是,问题是除了这样一个比较笨拙的办法,薛柯枚再也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更好办法啊,毕竟,她总不能像个普通泼妇一样,亲自闯入严秋萍家里去抓自己的丈夫去呀?
想来想去,尽管希望不大,但这也没准,因为说不定还真的能试探出来呢。想到这里,薛柯枚一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到家里之后,果然,那本电话通讯录确实就放在一个抽屉里。而且,上面确实就有严秋萍家里的电话号码。
薛柯枚看着那一串号码,心里犹豫着,她想,自己到底不知道该不该拨打严秋萍家里的这个电话。
这个电话当然不能从自己家里打。因为薛柯枚担心严秋萍家里的电话,会有来电显示装置。如果那样,就会暴露这个电话是自己打的,当然也就会让严秋萍怀疑自己已经对她起了疑心了。
想到这里,薛柯枚便把严秋萍的家里电话号码记了下来,之后走出了房间。
来到了外面,薛柯枚找了一个院子里的邻居,借用了他的电话,就这样,拨通了严秋萍家里的电话。
电话拨通了。
为了避免让刘春江听出是自己的声音,薛柯枚清了清嗓子,并且用手捂着话筒,又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压低,说了一句:
“……喂......”
“你好。请问你找谁呀?”果然,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充满磁性,同时又透出几分浑厚沉稳的男人的声音。
这个男人的声音,在过去,对于薛柯枚来说,那简直是太熟悉不过了。
即使这个声音不说一句话,哪怕只是轻轻地咳嗽一声,薛柯枚也会知道这个人是谁。
可是,在今天,对于薛柯枚来说,这个声音却又显得十分的陌生。陌生的让她仿佛从来也不了解这个人,甚至是从来也不认识这个人。
薛柯枚忽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心寒。
她不想对这个人再说一句话,哪怕是半个字。
薛柯枚把电话放下,一路小跑着,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