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刘春江身上所穿戴的衣服来看,虽然说衣服的质量还算不错,但那样式和颜色也提供不了什么太多的有价值信息。从衣服口袋里面留下的东西,包括手机,也是早已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正常人身上都会有的钥匙,也都不见了。——确实,一个人在洪水里漂荡了那么长的时间,怎么可能还留存下来呢?
唯一一件看起来也许还有些用处的东西,并且说没准还能证明一些刘春江身份的东西,那就是他手指上戴着的一枚戒指了。
这枚戒指,幸好还戴在手指头上,没有被洪水淹没。
另外,就在这几天,村里的人也都知道张喜亮在洪水中救上来一个人,一些好奇的人,也都跑过来看过了。但是,这些人只是夸赞张喜亮品德好,能够舍身救人,见义勇为,至于被就上来的刘春江,他们怎么会认识呢?
“不管怎么说,这终归还是一件好事埃喜亮,虽然这个人自己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但你也不用着急,我看这样吧,这几天大家都在抗洪抢险,还顾不上这些事情。等忙过这几天,我让人给他照一张相片,然后再派人去到《河西日报》跑一趟,刊登一段儿寻人启示,只要把这个人的照片和情况往报纸上这么一摆,说不定他的家里人看见了,就会找过来了。”村里的一位负责人对张喜亮说道。
这时候,旁边有一个年轻人说道:
“喜亮叔,你这次冒死跳入洪水之中,能够舍身救人,往报纸上这么一登,那喜亮叔说不定就成了咱们这一带的名人了。”
屋子里的人都哈哈笑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别说报纸上面的寻人启示一般来说也就那么火柴盒那么大的几行字,一般人也注意不到他。就算是能够注意到,可是,咱们县的那张报纸,又能有多少人看到啊?特别是种地的农民,有几个订报纸的?所以,依我看,希望不大。”一个看起来很有头脑的人说道。
“那该怎么办?可以到县里的电视台去做个寻人的广告。那个东西看的人多。”
“对!对!这个办法好。最好把这两个办法都用上。”大家都表示赞同。
这时候,站在旁边的另外一个年轻人笑完了之后,他沉思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话了:
“这个也不好说。现在的人,不像过去了,什么人都会有。喜亮叔,你也要多留个心眼儿,本来被你救上来的这个人,照着常理说,他们家里人应该感激你才是,可是,要是运气不好,摊上个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主儿,赖上了你,硬要说是你把人家给弄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让你赔偿,那你可就麻烦大了。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够说的清楚呢?”
大家听了这话,纷纷开始议论了。有的人点头赞同这个年轻人的说法。有的人摇摇头,表示不赞同。当然,也有的人,则皱着眉头,沉思不语。毕竟,像这种事,谁也说不准。
张喜亮是个老实人。他听了这话,本来刚才脸上还挂着的笑容,这时候却也笼罩着一些担忧。
“喜亮,别听他的。不用担心,哪会遇到那么不明事理的人?我相信,现在还是好人多。”村里的那位负责人见张喜亮开始有些担心,他笑了笑,开始安慰他了。
“熟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种事情,你别说,还真的要防备一下。”一个上了岁数的人说道。
“说不定,他家里面没有其他的人,就剩下他一个呢。要是那样,也是个麻烦事儿。”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说什么话的也有。
听了这些话,张喜亮心里更是开始担忧了。
那位村里的负责人见张喜亮心里有了担忧,知道这件事不能着急,需要慢慢来,况且,究竟能不能找到家里人还是个问题呢。于是,他便打断了这些人的议论,说道:
“你们说的这些话,也不能说没有道理。不过,现在还顾不上讨论这些,先把这个人身体照料好再说。说不定,过几天他的脑子又能想起来过去的事情呢。到那时候,那就好办了。”
“对,对,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毕竟还没有见到他的家里人呢。等过些时候再说也不迟。”
这些人听到这话,这才不再议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