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江听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在他的心里,思绪又想起来当年自己和薛柯枚一起,每到薛柯枚上夜班的时候,两个人骑着车子,在那条小道上行走的情景。
雪越下越大。路上显得很宁静。
等回到了杨子琪家里面的门口,刘春江说道:
“你回去吧。”
杨子琪说道:
“这么大的雪,不要回了。这样吧,你也就住在我们家里吧,我家里一定又是我一个。”
刘春江摇了摇头,杨子琪不依,说道:
“我真的不骗你。另外,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刘春江回头看了看她,黑暗中,借着远处的路灯,只见杨子琪的两眼已经湿润了,里面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用充满期待的目光,望着他。
刘春江的心有些软了。他把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动情地说道:
“杨子琪,原谅我,不是我不想陪着你,而是我想今天晚上就坐火车赶回去。”
“你别骗我了,你难道忘了,明天是星期六?你到哪了去上班呀?”
刘春江一怔,他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见刘春江不说话了,杨子琪又用手摇了摇刘春江的胳膊,带着一种少女的娇气,接着说道:
“好师哥,你就和我上去吧,明天我送你到车站。行不行啊,就这么一次?”
刘春江想了想,他不放心地问道:
“你父母真的不在家里?”
杨子琪一听,口气马上变得坚定起来,说道:
“如果我父母在家,你就是想在我家里,那我也不会留你。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顾吗?”
“那一言为定。”刘春江转身跟着杨子琪上了楼。
走到了家门口,杨子琪掏出了钥匙,把房门打开。
里面黑乎乎的。
杨子琪自己先走了进去,把里面的灯打开。然后对刘春江说了声:
“怎么样,家里就我一个人吧?”
刘春江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问道:
“你父母每天都这样不在家里吗?那也太辛苦了。”
杨子琪笑了起来:
“你还说他们呢,你不也是这么吗?一心想着厂里的生产。而且,你的那个河西县水泥厂,有几个领导帮着你呢?而再看我父亲那个小厂子,就靠他一个人操心。除了每天从睁眼忙到闭眼,就是星期天,他也不闲着,多少年了,一直都是这样。我上午不是说我一听到包装制品这几个字就心烦,知道为什么了吗?就是这个厂子,夺走了我和父亲多少团聚的时光埃现在可好,自从我上学之后,我的母亲也跟着去了。唉,你是体会不到我的这种心情呀……”
刘春江听了,不由得想起了薛柯枚为了和他在一起,帮着她管理生产,陪伴娟娟的时间也是少了很多。
他看着杨子琪,十分感慨地说了一句:
“没有办法,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很难兼顾埃”
杨子琪把电视打开,随后,对刘春江说道:
“你先喝点水,我去给收拾一下房间。”说完,给他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茶几上。
就在这时,电话铃忽然响了起来,刘春江吓了一跳,他还没有注意到,在杨子琪的家里,还安装着一部电话呢。
刘春江心想,辽源水泥厂的处级领导家里,都是公司里面给安装的内部电话,自己由于情况特殊,目前还住在集体宿舍里,没有房子,所以直到现在还宿舍里面也没有安装电话。
只见杨子琪不紧不慢地走到了电话机的跟前,拿了起来,说道:
“……喂,是妈妈-…对,妈妈,我们已经领上结婚证了,结婚照也照完了。……晚饭是在外面吃的。……什么?我知道了,……是的,是他送我回家的,他现在就在咱们的家里,……好,我会的,妈妈,你也早点休息吧。”
说了几句,杨子琪把电话放下,说道:
“连我妈妈也叫我安顿你,就在这里住下呢,你还说什么呀?”
刘春江看了看杨子琪,什么话也没有说。他心里想,杨子琪的这个妈妈,也真是放心,就不怕遇到坏人?
过了一会儿,杨子琪便说道:
“春江,你过来看看,这就是你休息的房间。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刘春江这才站起身来,跟着杨子琪走到了那个专门为客人准备的房间,看了看,只见一张双人床上,铺着一床新被子。
除了床之外,还有一张桌子和椅子,另外,还有一个书柜。里面都是一些有关企业管理方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