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需要悬挂标语的着几个楼房的影子都画好了以后,两人这才慢慢细致地开始测量起影子的长度来。
“……你真有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薛柯枚掏出了塑料皮本子在上面记录着,一边羡慕地问着刘春江。
“这算什么?”刘春江笑了笑,“是你刚才那美丽动人的的影子,一下子给了我灵感。”
“去你的……再胡说,看我撕烂你的嘴?”薛柯枚笑着骂了他一句,“人家是和你说正经话呢,你却乱说一气,”薛柯枚的脸红了。
刘春江笑完了之后,也恢复了正常,他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没见我刚才站在那里注视着你吗?当时,看着你站在阳光下,穿着这身连衣裙,亭亭玉立,就感觉这幅图特别美。”
薛柯枚是学美术的,对日常生活中捕捉美的画面感受能力当然十分敏锐,她听了刘春江的这几句话,不再说笑了,而是回过头注视着刘春江刚才说过的那个地方。
“走,就到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你说的那里到底有多美?”薛柯枚把皮卷尺收拾起来,她要看亲自感受一下刘春江刚才说的那个画面。
“怎么?你真的要去看看?”刘春江不觉感到有些好笑,”你又没带镜子,你怎么能看到你自己呀?”
“你真的以为我要看自己?”薛柯枚笑了起来,“我也是刚才受了你的启发才忽然闪出了这个想法。我不是看我自己,而是要看看你站在那里的画面效果好不好1薛柯枚认真地解释着。
这样说着,两个人已经回到大楼门前,薛柯枚让刘春江站在他刚才说的那个地方,围着他认真地注视了一番,而且还不时地变化着角度。
看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又回过身来,观察了一下这里的环境。
这个大楼的门前,是一处中型的广场,再往外,就是院墙了。
薛柯枚又低头看了看大楼门前的台阶,嘴里还微微动着,似乎在数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她对刘春江说道,“你好好站着,我看看这些台阶能究竟能站多少人1
刘春江刚才心里还在纳闷,不知道薛柯枚怎么观察起这里的环境了,他这下才反应过来:
“哎呀,我这才明白了,你这是要在这里给开会的代表考虑照相的位置啊?”他重新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和背景,点头称赞着,“好,不错,就这个地方吧。”
薛柯枚计算了一下这几行台阶所能容下的人数,又取出塑料皮小本记了下来,随后,她又拿出了皮卷尺。
“你这是又要测量什么呀?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刘春江看不明白她这又是要做什么。
“我要看看这个院子里的照相距离有多长,我怕咱们的照相机取景范围不够,到时候装不下这么多的人。”薛柯枚的心很细。她把皮卷尺拉开了,慢慢地退后,一直退到了墙根。然后低头看了看尺子上的刻度。
“十五米,”薛柯枚口里念着,随后又掏出笔记本认真地记了下来。
“你的心想的真周到,连这些细节也想到了。”刘春江很佩服她的认真态度。
下午,当他们两个回到了办公室上班的时候,刘春江发现,这里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苏秀玲坐在沙发上,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看着报纸;脸上的表情和平时不太一样,再看王雪飞,正耷拉个脑袋,脸色灰白。
张永强呢,则手里拿着一支烟,背着手在地上来回地走动着。他脸色铁青,两个腮帮子上的肉一鼓一鼓的。
“您这是怎么了,部长?”薛柯枚把皮卷尺放入了抽屉里,看着张永强的样子,小心地问道。
张永强看了看薛柯枚,叹了口气,这才向她说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原来,王雪飞上午接到电话,说他们在商店里面订好的那批准备开会表彰下面先进党支部用的风景画,已经货到了,让赶紧来龋
这些奖品,都是装在玻璃框子里面的非常漂亮的风景画。是部长和他亲自看好的样品,事先定制好了的。
于是,王雪飞便来到了厂办,找到了负责管理小车的负责人老纪,说是要一辆小货车。
但是,由于王雪飞平时接人待物总是自觉高人一等,对厂办的这些人也总是趾高气扬的,厂办的这些人对他很是看不惯,所以,老纪就让许大油的车跟着他进了城。
等王雪飞坐着汽车来到了商店,商店的一个库房保管员领着他们两个来到了后院的库房。
王雪飞跟着商店的仓库保管员来到了库房里面,把那些风景画都取了出来,放在地上,开始一个一个地检验。
这些风景画上面都有一个表,保管员告诉他,要认真检验好,一旦出了门就不给换了。
王雪飞把电池取出来,然后一个个地塞进玻璃画后面装电池的地方,看看这些表有没有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