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杨子琪……”王雪飞终于说出了那个女人的名字。
“……杨子琪?”
柳莺莺吓了一跳。她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半晌,脸上才闪现着异样的神情,然后这才用疑惑的目光,盯着王雪飞,似乎在判断他是不是神智有些不正常。
随后,她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叫道:
“……不像发烧啊?大白天的你怎么开始说起鬼话来了?”
“怎么可能是说鬼话呢?”王雪飞的表情带着几分惶恐,但同时也是满脸一本正经。他瞪着眼睛,“千……千真万确,我当时看到的就是杨……杨子琪。”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柳莺莺盯着王雪飞的那张因惊恐而有些扭曲的脸,忽然,她用揶揄的口气,哈哈嘲笑起来:
“王雪飞,我看你这是想杨子琪想得中了邪了吧?依我说咱们不能在心内科呆着了,应该转到精神病科才对。”
王雪飞用手支撑着病床,似乎是要坐起来:
“你以为我神智不正常吗?你也不想想,正因为我知道那个女人当然不可能是杨子琪,所以猛然间见到她,这才使血压骤然升高,当场昏倒在大街上……”
柳莺莺听了,神情也渐渐地严肃起来。她两眼转着,在地上不停地绕着圈,走了几步,似乎是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
“难道……难道那个女人真的与杨子琪长的一模一样?按说不可能啊?”
“我也知道这有些荒唐……但情况确实是这样。”
王雪飞脸上还是一付心有余悸的样子,他呆呆地望着墙角,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哎呀,光顾说话了,液体都没了1柳莺莺这才猛然发现,挂在支架上的塑料袋里面的液体,不知什么时候早就流下去了。她顾不上再说话,当场跑出去喊护士。
正当柳莺莺看着护士在给王雪飞换药时,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薛柯枚打来的。
“喂,莺莺,王雪飞的情况怎么样了?”
原来,由于薛柯枚给许若玲提供的信息毕竟还是有点儿太笼统,所以,为了缩小范围,更准确地掌握刘易当时的去向,交警队希望能了解当时更多的一些细节。
于是,薛柯枚这才打电话询问起王雪飞的病情。
柳莺莺拿眼睛扫了王雪飞一眼,便一边听着手机里面的声音,一边用手捂着听筒,从病房里走到走廊。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的病情。反正现在的情况是神智一会儿清醒一会又糊涂,有时还满口胡言乱语,说些人不人鬼不鬼,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胡话。我真怀疑他当时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对了,你猜王雪飞刚才提到带走刘易的那个女人是谁?他居然一口咬定说是杨子琪!你说这不是脑子受刺激了又是什么?1柳莺莺压低声音,对薛柯枚悄悄地说着。
“那个女人是杨子琪?这……这怎么可能?”别说柳莺莺,就连薛柯枚也同样感到王雪飞的这些话有点不正常。
“那……那不行再向医生好好反映一下他的情况,看看是不是真的智神有了问题?不过……是不是王雪飞与杨子琪的感情太深,还没有从里面走出来?所以……所以才……才……”想到柳莺莺毕竟也曾经是王雪飞的妻子,所以,薛柯枚说话有些吞吞吐吐,她担心柳莺莺听了心里会难受。
“我看也是。”柳莺莺果然心里有些不舒服:“过去我对他那么好,简直快把心掏给他了,也没见他对我这样痴情过。哼,这个没良心的东西!可怜我还在这里尽心尽力地侍候他?要不是看在孩子和工作上,我早就扔下他不管了。”柳莺莺心里愤愤不平地说道。
“莺莺,咱们做事不是给别人看,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他现在有病,你千万别和他计较这些。”电话里,薛柯枚安慰着柳莺莺。
由于许若玲那里还等着薛柯枚补充更详细的信息,所以,这边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薛柯枚只得中断了柳莺莺的通话,又和许若玲说了起来。
让薛柯枚没有想到的是,当提到王雪飞的表现时,许若玲似乎对他的情况特别关心:
“……什么,你说王雪飞见到那个女人,竟然以为是杨子琪?”
从手机那边传来的话音里,薛柯枚明显感觉到许若玲同样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