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懂为父啊!」刘伯温感叹,「为父早就厌倦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官员之间的明争暗斗。御史中丞是得罪人的职位,在这个职位上,就相当于被架在火炉上烤哇!」
其实他之前和李善长是同年,结果就因为处事公正,处置了李善长的亲信,导致二人关系很差。
对于不法官员,更是严厉纠弹。
就相当于明朝的包拯。
导致现在朝堂上很多官员,都把他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这种得罪人的活,他一点儿不想干。
换做谁也不想干。
「所以为父不想这种得罪人的官了,只想静下心来一心治学。专心致志的研究阴阳家的学问,阴阳五行,九宫八卦天人之道,并发展壮大阴阳家。」
「最终成为一代宗师。」
「那样,就算当副院长德不配位。只当阴阳家的祭酒,也能问心无愧。」
刘伯温这一辈子,都在醉心于研究阴阳八卦,那就证明这方面是他的特长和爱好。
现在稷下学宫建立了,阴阳家光明正大的登上了历史舞台。
他就想在自己的爱好和擅长的方面,做出一番了不得的成就来。如果还一直当御史中丞,天天得罪人,很显然就没时间和精力搞阴阳学问。
「原来做学问,才是父亲想要的啊!」刘链感叹。
「现在诸子百家再现人间,的确是研究各种学问的最好时代。」
「只可惜,这么好的学术繁荣时代,为父只能当一个局外人。」刘伯温感慨不已,「想要两方面都做好,为父又是分身乏术。」
「可是,朝堂之上,已经找不到比父亲,更适合当御史中丞的人选了。」刘链道,「父亲为官清廉刚正不阿,又是浙东人士……」
「现在大明以道立国,朝堂之上面临巨大变局。」
「父亲在此风口浪尖,如果能整顿好吏治,让各官吏摒弃以前的陈规陋习,都能走上以道治理州县的道路,也算是做出了一份大事业。」
「将来未必不能名垂青史。」
「的确如此,现在的各级官吏,有元朝留下来的陈腐风气,有儒家思想遗留留下来的古老思想。」刘伯温道,「能够让他们彻底改变,也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事业。」
「只可惜,为父志不在此啊!」
「而且,链儿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
「哪句?」刘链问道。
「你说朝堂之上,找不到比为父更合适御史中丞的人选了。」刘伯温道,「其实朝堂之上,能找到胜任御史中丞的人选比比皆是。」
「一个沛县都能出萧何,樊哙,一个凤阳都能出常遇春,徐达。」
「你说找不到人?」
「那为何皇上就是不肯让父亲辞官呢?」刘链问道。
「你看这个痒痒挠。」刘伯温从背后抽出金丝楠木痒痒挠来,道,「在市面上,这样的痒痒挠随处可见。这只痒痒挠能够进入伯爵府,是它的福分和机缘。」
「其实如果不用它,换另外一个同样也能挠痒。」
「然而,为父为何又用了它十几年,不舍得丢弃呢?」
「因为为父用它,已经习惯了,已经用顺手了。」
「而且,也有了感情。」刘链道,「如果父亲突然换另外一支,会觉得用着不舒服,不顺手。而且如果这支痒痒挠突然丢了,父亲也会千方百计的寻找。」
「如果现在给父亲一支金的,玉的痒痒挠,父亲都未必会换。」
「正是这个道理。」刘伯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