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混混走掉了,可是这老旧的客厅早已被糟蹋得不成样子,乱糟糟的一团,地上全部都躺着杂乱无章的人体,墙壁上和地板上都沾满了稀薄恶心的碎肉和惨白的骨渣,空气里更是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儿……
“大、大东哥,你还好吧?”
铭加力赶紧蹲下身,查看大东哥的伤势,却见他的小腹处开了一个极大的伤口,足足有两个手指头大,很深,显然是刚才被捅的时分刀身完全刺了出来……
大东哥是个一米九的壮汉,体魄过人,假设往常被捅倒也不会有什么生命的风险,可是末世以来他三餐不继,营养不良,身体素质早曾经衰退了许多,再加上这两天又饿肚子,肠胃都出了缺点,好死不死地如今他又被捅到了胃部……
“咳……你、你是传承者……”
大东哥的嘴角不停地流出鲜血,他的眼睛睁大到了极限,身体还痉挛着,死死地捉住铭加力的衣袖,用尽了全力才嘶哑着说道:
“我、我不行了,但我希望你可以协助我一件事……”
“别、别说话,二傻子用真气帮你治疗一下,虽然没试过帮人疗伤,但二傻见海棠徒弟用过……”
铭加力急忙把手掌按在大东的腹部,源源不断地给他输入真气,可是不管用,铭加力输入的真气太过刚猛霸道,不但没法护住大东的心脉,反而放慢了大东的死亡!
“我曾经不行了……答应我。请你答应我,在我死后,帮忙照顾我老婆和孩子,至少……至少要让母子两不饿肚子,可以吗,我李卫东下辈子会为你做牛做马当补偿……”
大东哥每说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一切的力气,铭加力都快要急得哭出来了。他很想要协助这个男人,可他却帮不了……
“二傻会帮忙的……二傻会让海棠徒弟帮忙央求救援粮……”
“谢谢,再次感激……”
大东哥呢喃了一声。脸上浮现出欣喜的愁容,那是一种死而无憾的摆脱,能在死之前把妻儿拜托给一个弱小的传承者。想来妻儿可以不受人欺负不忍饥挨饿了吧?
生机,彻底地从这个中年汉子的身体流失了,他也渐渐地闭上了眼睛,彻底咽了气。
那群受伤的难民都在哭天抢地,抱着大东的尸体哭得稀里哗啦,恰在此时,偏房里又传出了婴儿响亮凄厉的哭声,似乎是在为父亲的死亡奏响了丧曲……
铭加力站了起来,咽了一口甜蜜的唾液,第一次感觉到浓浓的悲怆。
他环顾周围。却见地上还躺着几具尸体,是的,刚才的混战中,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女子被混混捅死了……
这些,都是铭加力的错!
假设不是他多管正事。跑去给这户人家捉鱼熬汤,又怎样会由于鱼汤味惹来那群流氓地痞?
假设他有思想醒悟,在单方一末尾血拼的时分就以强硬的姿态来反抗那群流氓地痞……那几个难民就不会被捅死,大东哥也可以好好地当他的父亲,照顾他的妻儿!
瞬间,铭加力就有一种负罪感……
多管正事。果真是害人害己啊,可是,假设放任这群人不管,他们不也照样会由于缺乏食物而被活活饿死吗,那么我到底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谁能告诉我答案?
“丧狗!你他妈的害死了东哥,我要你偿命!”
“他赔得起东哥的命吗,赔得起兄弟们的命吗,杀了他根本就没法解恨,我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甭管那么多,揍他,往死里揍!”
稍稍地哀悼了大东和同伴的死亡之后,剩余的难民纷纷恨由心生,一双双布满仇恨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苟延残喘的丧狗,他的两只手段都被拗得出现不自然的歪曲,红肿一片,显然是碎了骨头。
丧狗本来毅力惊人,很能吃疼忍痛,区区的断骨算不了什么,但是刚才铭加力的一丝刚猛真气窜入他身体,犹如流窜的小刀般暴虐着他的经脉,痛得他满地打滚,涕泪雨落。
一众难民,搬起了凳子,拾起了刀子,拿起了铁柱,毫不留情地招呼到丧狗身上,打得丧狗鬼哭狼嚎,像是被丢进油锅里的小白鼠般凄厉无比地挣扎着,随即几个难民更是变本加厉地挑断丧狗手筋脚筋,挖掉了他的双眼,硬生生地把那两颗红白黑相间的恶心眼球塞进了丧狗的嘴里,丧狗不情愿吃下去,难民又用刀子把丧狗的嘴唇、舌头都割上去!
残忍吗?
不残忍!
这么点折磨,对于丧狗这种恶贯满盈的人来说算不了什么,被丧狗奸杀、虐杀、残杀的人何其之多,他们的灵魂想必在地狱里感到一阵解气吧?
铭加力在一旁呆若木鸡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