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林叶总算是明白了,那两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京州大营的家伙是什么来路。
所以在辛先生休息之后,林叶就把两个家伙喊了过来,想问问对于卧底加栽赃这种活,他俩怎么看。
他俩没脸看。
林叶问聂灵山道:“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聂灵山低下头叹道:“惭愧。”
林叶笑了笑,又看向朱小祝问道:“你呢,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朱小祝也低下头道:“惭愧。”
林叶问:“你俩惭愧的是什么?是事还没办就被殿下给出卖了?那也不该是你俩惭愧,该是殿下他惭愧才对。”
聂灵山还是一脸惭愧的看向林叶说道:“大将军误会了,我们两个说惭愧,不是因为事情还没办就被大将军知道了。”
林叶笑问:“那是为何惭愧?”
聂灵山道:“我俩惭愧的是,作为大将军所说的卧底加栽赃的执行者,大将军要是不对我俩说起,我俩都不知道这事。”
朱小祝:“惭愧惭愧。”
林叶都楞了一下。
他忍不住问道:“你俩说,我若不和你们提及,你们都不知道自己来我京州大营做什么?”
朱小祝道:“是啊大将军,我俩以为就是被陛下分派过来给大将军帮忙的,大将军你也看到了,这些日子,我俩忙前忙后,一刻都不得闲。”
林叶点了点头,这事他确实知道。
手下人向林叶汇报过,说那两位新来的大人,唯恐自己少干点事就会被排挤,整天忙的不歇脚,比谁都累。
林叶本来以为他俩是天子派来监视着他的,虽然监视着也没什么用处。
可这事往好处去想,是天子做给别人看的,而不是给林叶看的,是天子在告诉别人,你们看啊,朕可是派人去盯着林叶了。
但那俩,也没盯着林叶啊。
什么活都干,苦活累活都不嫌弃,就好像他俩要是不多干点,吃饭的时候都没资格。
林叶问道:“你俩来之前,陛下就没给你们什么交代?”
聂灵山低头,那脸色更加惭愧了,他低着头说道:“大将军看着像是给我俩什么交代的样子么”
朱小祝道:“我俩到了这,人生地不熟,每天要是不多干点活,连饭都不好意思吃。”
林叶:“咳咳倒也不必。”
朱小祝道:“大将军可以说不必如此,但我俩得想办法融入进来啊。”
聂灵山道:“偷奸耍滑是不能被认可的,就得干活。”
林叶:“你们两个辛苦了。”
朱小祝道:“我们两个本以为,陛下的意思是让我们过来看着点大将军,倒也不是监视,就是看着点咳咳,是看着点。”
聂灵山:“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朱小祝:“我失言了。”
林叶道:“无妨,我本也是这么想的。”
聂灵山道:“大将军也是这么想的啊,那就不能怪我们俩也这么想了。”
朱小祝道:“可是后来,我俩迷茫了啊。”
林叶:“为何迷茫?”
朱小祝道:“陛下若是让我俩来看着大将军的,那总得时不时的向陛下回报才对吧,可我俩才来没多久,陛下他玩儿去了。”
林叶:“咳咳”
聂灵山道:“这换谁不迷茫,我俩确实还写了几份密信来着,还商量呢,怎么也得想办法送到臻元宫里去,结果,陛下出巡了。”
朱小祝道:“写好的密信也没用了,只好在烧火的时候当引火给用了。”
聂灵山道:“还有一张是我实在没找到别的,上茅厕的时候用了。”
林叶:“”
朱小祝:“你大胆,那是给陛下的密信,就算是没用了那也是给陛下的密信,你居然敢用来擦屁股。”
聂灵山道:“我要有办法,我至于的?”
朱小祝:“木头,石块,土坷垃,什么不能用?”
林叶:“好了好了,说些别的。”
聂灵山看向林叶道:“大将军你稍等,我得和他掰扯掰扯。”
然后聂灵山就一转头,看着朱小祝说道:“你手里有纸,为何非要用石头木棍土坷垃?”
朱小祝:“别说那还是给陛下的密信,就算是普通的纸张你也不能浪费。”
聂灵山:“我习惯了。”
林叶微微一愣,下意识的问道:“什么叫习惯了?”
聂灵山又转身过来看着林叶认真的解释道:“大将军有所不知,我年少时候,觉得自己有几分才华,曾经写过一些章回体的。”
林叶道:“这和你习惯了用纸有什么关系?”
聂灵山道:“我写出来之后,便会仔细看看,越看越觉得自己文采出众,爱不释手的看。”
朱小祝:“呸,自恋。”
聂灵山不搭理他,继续说道:“就连去茅厕的时候都要带着看,然后每次都发现,忘了带草纸于是顺手就用了。”
他看向林叶,一脸的变态:“就习惯用写了字的,有亲切感。”
朱小祝:“你原来不仅仅是心黑,你腚-眼也黑。”
林叶:“好了好了,说别的。”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是为了掩饰自己实在忍不住想乐的心。
这两个家伙,让他想到了楚淡容和楚定从兄弟。
那也是一对活宝,每天总是显得那么快乐,好像烦心事永远都追不上他们似的。
“多谢大将军。”
聂灵山忽然一抱拳说道:“若非大将军今日告知,我们两个实不知还有陷害大将军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