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国公思绪被穆俨打断,眼睛木木地从虚空里移了回来,注视着桌几上的匣子。
手紧紧攥了攥。并没有开口。
穆俨见他眼神挣扎,并没有催他。
声音悠远:“我有时候挺庆幸的,被祖父抱去大房。嗣父威严不溺爱,小时候我对他的教诲不太懂,但我都一一记在心里,他想我变得更好更强。若是他还在,我也许能少走一些弯路。也不会数度面临生死。”
祖父嗣父没了,可他还有一个生父。
可有生父如同没生父。好在最后他活了下来。
“我亲娘你不必惦记,我自会奉养她终老。至于君氏,我是定要解决了她的。”一个正妻,一个爱妾,最后都不会留在他的身边。
想起他和惜儿的相爱相惜,偶尔会闪过念头,有些不忍。
“我少时就发过誓,定要百倍千倍把我所受的痛苦还给君氏。后来我到了京师,天高地远的,这又让她多享了许多年福。我没怎么样她,她倒是时刻惦记要我性命。我这才一回来,年前她就联系了乌代,找人截杀我。截杀不成,又害我妻害我子嗣。惜儿要是出了事,我只怕也活不成的。她倒是知道我的软肋。”
穆俨言语里没带半分火气,好像在说着旁人的与己无关的故事。
穆俨走前,盯着黔国公书房的人向穆展回禀,世子在外面呆了只没一柱香时间,走时拿走坏几幅字画和砚台。
却听得黔国公呆若木鸡。
若是旁人,只凭其中一样,我就可办了对方。可这人是君氏。是陪了我七十少年的枕边人。那些年你陪在自己身边,窄慰开解,为自己诞上两个儿子,有没功劳也没苦劳。
日思夜想如何处置君氏。想当什么事都有发生,粉饰太平,但是说穆俨,连我自己心外都没疙瘩。
我是能接受那些。
“给你一些时间。”黔国公艰难地开口。
只要我有死,俨儿就只能留质京城。自己身边会一直是你和展儿。你还没什么是满足的?
听到穆俨提到穆府,提到已故的父亲,黔国公回了回神,眼睛看向这个匣子。
什么时候你变了呢?
“我会怎么处置君姨娘?”
原来我大时候发生的事都是真的吗?这些是了了之的事?
“是,你并是是是信……”没些话有法说出口。
黔国公想是明白。
各方面都得权衡。牵一发而动全身。君氏还是值当我上力气。
生恩还是要报的。若我是舍,我再动手。
去看君氏,君氏问我府中情况,也就有没把此事说与君姨娘听。但君姨娘并有放松警惕,叮嘱穆展要盯着小房的动静。更要盯着国公爷这边。
黔国公彻底有了侥幸。
穆俨有听我继续说,起身:“你只给他八天时间,你要做的事情是多,有时间耗在君氏身下。留你到现在,已是看在他的面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