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俨讥笑,“且不说你一个妾室,带人闯入我的院子,说搜就搜,还让人进到内室,就差挖地三尺了,把我们的寝具用具,我夫人的头面首饰,衣裳衣料都掏出来撒了一地……”
光说着就气愤填膺,恨不得撕下君姨娘的真面目。
“世子,我冤枉啊,我是听人说有黑衣人往大房去了,一时心急才带人去搜,只因忧心璎儿,才一时不察让下人们弄坏了东西……”
“住口!君氏,你只当我大房是你二房吗?由着你自说自话空口白牙!我大房那么多下人仆妇,光天化日都睁眼瞧着,当他们眼睛都是瞎的?由着你黑的说成白的!”
穆展弱弱地分辩:“二弟,姨娘定不是那个意思,是下人们行事不妥当……”
“下人们行事不妥当?你这是要给你姨娘开脱吗?东西便罢了,我只找你二房算银子便是。但君氏你其实是借由搜人之际,给我夫人下至人昏迷的药物吧?又是催产药,又是至人昏迷药物,君氏,我知你心狠手辣,竟不曾想你竟对着女人和孩子下手!”
厅中众人大吃一惊。
三天来,只知君氏吩咐府兵紧闭府门,不让大房的人出去,以至张氏难产,一度命悬一线。可不知这里面竟还有这样的内幕。
竟还扔下药物吗?
段氏和车氏对视了一眼,心中只道难怪。
怪不得张氏那天数度昏迷,怎么唤都唤不醒,再生产脱力也不是那样的。
段氏心中气忿:“侄媳当时让身边的丫环挣人中都掐肿了,就是唤不醒。好不容易用尽各种法子把她唤醒,她自己却昏昏沉沉的,使不出半丝力气来。差点把舌根咬断了,下唇也是被咬得满嘴的血,才迫使自己清醒几分。”
穆俨想到惜儿稀烂的下唇,眼睛如刀,恨不得一刀一刀凌迟了君氏。
车氏听完也是抹起眼泪,“那天真是太险了,二嫂整個人都是迷糊的,我们想帮忙,但孩子在她肚子里,我们是一点忙都帮不上。那孩子差点因憋久出不来了。真是太险了。”
穆展低头抿了抿嘴。
他知道自外祖家生意出了问题,外祖中风后,母亲想对付穆俨夫妻。但没想到她却对临产的张氏出手了。
对一个临产女人动手,穆展也有些不忍。
但母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穆俨越来越强,现在还是父亲当家,他就收服了大半人心,手中又有人有银子,连军中大半将领都愿意听他的。
往常他吩咐人做事,大伙都应是。现在却要回一句,“不知世子意下如何?”穆展只觉事情对他越来越不利。
“君氏,这些你可认?”
黔国公也是初次听到这样的事,惊疑未定。穆俨虽过继到大房了,但总归是他的血脉,张氏生的孩子也是他的孙子女。
若君氏真的对穆府血脉动手,他不会饶她。
可这事君氏如何肯认。
“世子,你不能空口白牙,把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塞到莪身上啊。”君姨娘分辩道。
“我哪里来的那些下三烂的药物!我承认我一时情急,带人强闯,又放任那些仆妇进到内室去搜人,但我真的只是忧心璎儿的安危……”
把穆璎紧紧搂在怀里,“我两个儿子,就只有这一个宝贝孙孙,从他生下来,我把他看得跟自己眼珠子一样。”
“祖母……”
“祖母在,别怕别怕。”安慰起穆璎。
又说道:“一听璎儿被人撸走,我的天都塌了。难道我盼着他被人撸走,早早准备那些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