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俨叫来离一坎二等随护,让他们留下,把玉石打包装好运回府。
对在场众人点了点头,看都不看穆展一眼,牵着霍惜离开。
见穆俨离开,穆展也与禇醇良等人道别,满脸笑意离开了久盛兴。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半天没回神。
还想着看这块帝王绿最后能卖出什么价格呢,或是听听看世子打算凋成什么物件,没准他们还能给点意见什么的。再说要是留在玉石街凋出来,还能不时去看两眼。过过干瘾。
可是这……
这就,献给皇上了?
不少人摇头叹息。这真是……方才看世子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大公子。太吓人了。
真是太可惜了。
替自己,也替世子感到可惜。在场谁又是傻的呢?
解大老爷背着手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一看,纷纷摇着头也跟了出去。
忽啦啦,久盛兴的后院一下子从方才人挤得水泼不进,到现在门可罗雀,走了个干净。
禇醇良愣了半晌没回神。直到大儿子唤他,才打起精神叫来伙计帮着世子的人把这块帝王绿装箱运货。早些打包带走,也好眼不见为净。
等人走干净了,才拿刀一样的眼神看向小儿子禇意。
切出这么好一块料,这下子是不怕世子怪罪他家卖废石给他了。可方才世子和大公子暗潮汹涌,当谁看不出来?
还世子早就说好要献给皇上?这话他小孙子都不信。
上去狠踹了禇意几下,“世子在滇,你离大公子远些!”别给家里惹祸!个蠢玩意!
要是择一人站位,择世子不比择大公子好?
世子哪怕不会在滇地久呆,也比大公子磊落坦荡!不玩阴的。与其提心吊胆地跟着大公子,不比向世子投诚好?
像禇醇良这般想法的人很多,但凡今日在现场的人,无不是这般想的。可小老百姓,哪敢参和进穆府的事务里。不过是背后悄悄嚼几回耳朵罢了。
穆展出了玉石街,也没急着回府,而是约了人到花楼饮酒赏乐。
想到方才摆了穆俨一道,想到方才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那一副错愕的表情,一副恨不得生吃了自己,又无法当众揭穿的表情,心情畅快。
与友人说完方才的事,得友人盛赞,夸奖他手段高明,穆展更是开怀地哈哈大笑。
“我就乐意看穆俨那一副明明恨不得吃了我,又要当众维护形象,拼命隐忍的表情。哈哈哈……”
真是畅快。
“还是大公子高明。就这般几句话,就让世子没法反驳,有苦说不出。明明一块极品帝王绿,光卖玉石就能卖出数百万两,若是凋出来,不拘凋成花草鸟兽还是山水风物,那都是价值连城。损了这么一大笔,即便心里流血,还没法否认不是献给皇上的。”
“他哪敢否认。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他能落什么好?
“可不是,要不说大公子高明呢。”
一众穆展的附庸纷纷夸赞,马屁拍得穆展极为舒服,对着台上弹唱舞乐的伎人,大手一挥:“赏,都赏!”
另一边,穆俨一路憋着怒火回到府里,送霍惜回到翠篁院,进都没进去,就转身去了书房。
霍惜看着他的背影,重重叹了一口气。
马嬷嬷得知了情况,安慰道:“姑娘放心吧,世子行事有分寸。即便心中再有气,也不会做出不可挽回之事。咱们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不让世子发泄一通,憋在心里反而不好。”
霍惜叹了口气,“嬷嬷你是没在场,当时他一副吃人的表情,我都吓坏了。生怕他当场对穆展发作。”
“世子是个做大事的,心中再有气,也会隐而后发,不会当场发作的。那样只会让外人看咱们穆府的笑话。”
“是啊。他时时想着祖父的叮嘱,要守边定边,要守护好穆府。在外拼命维护穆府,可这府里,有人却不想他太轻松了,处处与他做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