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展细细看向几个开了口的小窗,虽然开得浅,但加起来面积并不小。几个小窗几乎已经把这块石料厚厚的外壳剥下一层。
没有丝毫绿意。白花花一片。
“这连点白雾都没有,只怕再切,也是一样。”围观的众人,摇头叹息。
“可不是,这么大一块料,真是可惜了。”
“二十几万两呢。啧啧啧!”
得亏是世子爷,这一般人要是花了这么多银子切垮了,只怕现在还躺在床上喷老血。
穆展耳听着众人的议论,查看了几个小窗,与禇意对视一眼,退了出来。
“这真是废料了?确认无疑?”
呃……这么大一块料,没切到石心,谁都不敢保证会出现什么情况。
禇意硬着头皮回道:“往常黄巴场口送来的大料,不可能连擦几个面,都没有丁点表现。我请人看过了,只怕再擦一层,还是这样的白花。”
穆展听完很是满意。
这穆俨一回来,碍了他多少事。一场平乱,让军中众将领都以世子马首是瞻,今天议事堂议事,一众文官又对他信服不已,如此下去,他这位穆府大公子,以后还有什么地位?
哪怕穆俨要回京,只怕大家也只会记得他这位世子,引以为憾他不在云南主事。
“你家早上给姓张的送了一车石料?”
禇意点头:“是,都是精心挑的。有大有小,出绿的机率大。”
穆展眉头皱了皱。
禇意急忙说道:“就算全部切涨,也远不及后院那块大料。而且我嘱咐他们大张旗鼓地送,有不少人知道,且看到。”
禇意下意识对穆展隐下送银票一事。
他爹和大哥把他痛骂了一顿,他觉得父亲和大哥说的在理。世子虽不会在云南久呆,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家犯不着为了抱穆展大腿,而去得罪世子。
穆展听完禇意的话满意地点了点头。
穆府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世子,一回到云南,就花了这么多钱玩赌石。玩就玩了,还玩不起。赌输了竟要店家补偿。
百姓听了,对他这位世子会如何想?云南的商人谁还敢做他的生意?
穆俨出去理事后,霍惜原想去查看她那些作坊的。但看了送来的那一车石料,又改变了主意。
换洗了一番,带着一众仆从随护,大摇大摆地出了府。连同那一车原封不动的石料也一起。
久盛兴对面,与他家斜了好几个对门的万隆玉货铺子。
东家万恩义,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谁来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世子夫人把一车石料送过来,竟要在他家铺子里解石!
“夫人,这……我家铺子小,虽有解石机,但是……”
他家没权没势,不像久盛兴这种,背后有人,有自己的矿坑,设备和人手还齐全。他家不过是一个玉货铺子,不仅门脸小,石料也都是从别人那里买来的。
世子夫人为什么选择在他家解石啊?
而且这一车石料还是久盛兴赔的,送到久盛兴解出来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