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微笑,“你想明白就好。很多时候,你自认行的是君子手段,但也免不了会遭了小人的道。哪怕防御得好,小人总在暗处使手段,也烦。”
“母亲所言甚是。俨多谢母亲教诲。”
余氏见这嗣子对她恭敬,心中只觉快慰。
其实她与他并没有多少相处的机会。少时他在云南,一直养在老侯爷和先侯爷身边,养在前院也并没有与她如何接触,后来先侯爷去后,他便进京为质了,母子二人更是没有了相处的机会。
虽偶有信来,但也是例行公事的问侯。
“如今大房还要靠你夫妻二人支撑,凡事需三思而后行,莫一味意气用事。君氏起家不过十来年,用不着怕他。若真有难处,可上余家寻你舅舅们相助。”
穆俨,霍惜:“是,儿子儿媳谨记。”
夫妻二人在水心庵陪着余氏叙了许久的话,又陪她用过中饭,这才在她的目送下,下山。
二人坐在马车上,穆俨有些感慨:“我少时对余母亲的印象并不深,只觉她是一个沉静不喜多言之人。那些年她与我说过的话,加起来可能还没有今日说得多。”
霍惜斜了他一眼,“那是,还不都是我的功劳!不然外头怎么有夫人外交这样的话?男人们官场上怕被人告结党营私,私底下还不靠夫人们交际应酬?若没有我,母亲能跟你这个面瘫说那么久的话?”
穆俨最爱她得意时满脸放光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是是,都是夫人的功劳。若不是有夫人在,只怕我跟母亲说不上两句,把东西放下,就该下山了。”
那你看看。当然全是我的功劳!霍惜甚是得意。
“我觉得余母亲挺好相处的。是个明事理之人。隔壁山头那几个妇人不是不堪其扰跳崖了吗,我本想说服母亲回庄子里住的,可她不愿意。”
穆俨抓着霍惜芊芊玉手在手里把玩,“母亲清静惯了,随她吧。我在山下派了人手日夜看护,母亲不会遇上那样的事。”
看她,“那陈茶发出金花,你还没跟我说怎么回事呢。我还是头回听说能把一堆陈茶变良茶,捡大漏赚银子的事。”
“怎么,你不信?”霍惜斜睨他一眼。
“信,怎么不信。我夫人这双手是点石成金的手,是揽银子的手。为夫信。”
执手唇边,啄了一口,“只是为夫好奇得很,快跟为夫说说。”
“那我可要跟你好好说上一说了。我跟你说,这个茶弄好了,我可是反手一翻,就是数倍的利润呢……”
穆俨听完,“真有这么好?发了金花的茶,不是霉粒?喝了还有诸多好处?”
“我能骗你?一会领你去大开眼界!”
“走,为夫也跟着夫人开开眼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