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我们这会不好出头。”身边的陪房安抚道。知她忧心大少爷,但总不能提醒老太爷把大老爷处置了吧?
再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
邝氏恨得直咬牙,“我念着夫妻情份,可他眼里哪还有我们母子!”
他腿没断时,就往房里抬一个又一个女人,夜夜当新郎,让别人看尽了她的笑话。
他腿断了,她以为他总能安生些了,哪想到,环肥燕瘦,男的女的,他都来者不拒,荤素不忌了。
整个城里,哪家的太太是她这样的?庶子庶女堆得府里都住不下!
邝氏实在是恨极。早些年穆府的世子怎么不直接把他了结了?省得留在世子给别人添笑料。
“我真是恨啊,我怎会嫁给这样一个人!”邝氏想起这些年在外头被人指指点点,头都抬不起来,连门都不敢出的日子,悲从中来。
“太太,好在大少爷是个好的。老太太老太爷也喜欢他,将来这个家必也是交到大少爷手里的。”
想到儿子,邝氏抹了抹眼,眼神异常坚定,对,她还有若虚。
她不能让君明章毁了若虚。
如果若虚也折在穆世子手里,她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
君明章屋里,几个衣着单薄的年轻男女正在他诺大的凋花大床上,嘻笑玩闹,床上的情形不堪入目。
君大太太刚抬腿进来,就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目。
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才嫁给这样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君明章并没有挥退床上的年轻男女,一左一右各搂着一个,一边与他们继续玩笑,一边只澹澹看了邝氏一眼,仿佛她是一个不相干的什么外人。
邝氏压抑着要夺门而出的,克制着心里刻骨的恨意,对着床上的几个年轻男女:“还不滚出去!”
几个年轻男女看向君明章。
君明章倒是没拦,邝氏无事不登三宝殿,怕是有什么事要跟他谈。“宝贝们先出去吧,一会大爷再叫你们啊。”
几人在床上摸到自己的衣裳,从邝氏身边走了出去。
一阵香风吹得邝氏忍不住想作呕。
“瞧瞧你,既看不习惯,何必跑我这里来?呆在你的院里当你的大太太不好?”君明章掩了掩身上半开的衣襟,声音澹澹。
“你以为我想来?你做下的恶事如今倒要报在若虚身上,若虚但凡损了一星半点,我定要与你同归于尽!”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君明章顿了顿,若虚……
“你放心,姓穆的小子惯会虚张声势,就算他被封世子又如何,从小呆在京城,他知道云南的势力?凭他也想执掌云南?黄毛小儿!”
君明章觉得穆俨并不会把他如何,他还敢进府拿人?“你放心吧,他不敢拿若虚如何。他初入滇,就想跟我君家这么大的家族做对?以后谁还敢支持他?”
“可我不敢赌!”邝氏让陪房妈妈端出一杯酒。
君明章眼睛瞪圆了:“你想毒死我?你这个毒妇!”
“我还没你那么狠。这只是一杯假死酒,喝下去就跟假死一样,只要瞒过外头的人,就把你送到庄子里生活,到时你想做什么都由着你。我只想换回若虚。”
“你休想!我堂堂君氏一族的大老爷,凭什么要假死离开!谁敢动我!”君明章整个人挣扎了起来,没知觉的双腿也被他拖着往床里侧躲。
“来人,快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