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明章不仅命人阻拦打压他们收货,公然与霍惜叫板,还高价挖霍惜作坊的工匠。
给伙计们的工钱也比霍惜给的高。
以至人心浮动。
君明章还派人跑到军户那边鼓动,比霍惜少的租价要租给他们织机和纺线车。霍惜收两匹做为租价,君明章就收一匹。
“夫人,作坊走了不少人!”
真是太可恨了。之前军户那么难的时候,怎么都不见出面?现在夫人想了法子来安抚军户人心,君家就联合大家来捣乱。
“无妨,随他们去。要走的人且由着他们,别拦着。”
“谁拦着他们啊,墙头草!”
“酱坊,香胰坊的师傅们有没有离开?”
“没有。他们可是跟夫人签了契的,要走的话可是要交好多银钱的,他们可赔不起。而且好多关键处都是夫人提点他们的。要他们自己琢磨,得猴年马月才能做出酱来。”
霍惜笑笑,大师傅都是穆俨的人,都是死契。其他小师傅,为了百花齐花,集思广议,霍惜在民间找了不少师傅,签了五年或十年的身契。
这活契也不保险,要是君明章愿意付他们的身价银,只怕也能撬动。
“走,我们去彩云小院看看。”
彩云小院里,由前些天热闹非常,忙得脚不沾地的景像,变得清闲了许多。货物不足,以至作坊也不用连轴转了。再加上走的伙计和匠工不少,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人气都清冷了许多。
香草和秋霜等人,一边走一边骂,骂君明章也骂走了的那些墙头草。被马嬷嬷喝斥,也没停了嘴。
霍惜也没制止她们。她虽觉得人往高处走是人之常情,但墙头草她也不喜欢。
到各处作坊去,见大师傅小师傅们都信誓旦旦表示会留下来跟霍惜共患难,坚决不走,给了霍惜不少信心和安慰。
给大家发了一些赏银,说了几句感谢的话。就去看各处的伙计和工人。
细朵正被人拉着悄声问她,走不走。
“外头给的工钱比这里高多了!要是咱现在仍有之前那么多的活干,一天能挣三四十文,我肯定不会走的。要不是世子夫人,咱就挣不来这些钱了。可是咱们现在没有那么多活计做了啊,再勤快没活计做,也挣不到钱啊。我想到外头看看,你去不去?”
细朵两只小手,细细洗着盆里的花瓣,轻轻摇了摇头。
“你不去啊?你真的不去吗?这里都快没有活计做了。一天只拿几文钱,还不如在家里呢。”
“在家里也挣不来几文钱啊。这里还有一顿午饭吃呢,有菜有肉能吃饱还吃得好。”细朵语气坚定。
“你!你真是。之前咱还有四五十文一天呢。现在才几文。你看,现在一天都送不来几筐鲜花。听说菌子作坊那边,好几天都没送菌子来了。万一活越来越少呢,万一没有活了呢,到时咱再出去,别外要人要满了呢?”
“那我也不走。”
要不是世子夫人,她还挣不来这么多钱。
这不到一个月,她已挣了一千个铜板了。她从来没挣过这么多钱!家里也好久没看到这么多铜板了。
阿奶说人要记恩。阿奶也不租别人的织机,她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