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吴氏的院里。
死去丫环绿柳的老娘,正拉着绿柳的弟弟妹妹到吴氏面前哭诉。
绿柳不过一个三等丫环,连进吴氏的屋子都不能,不过是在外院伺侯的,能对吴氏生的张解有多忠心?
说她不忿于霍念抢了张解的位置,愤而下毒害人,连英国公府的马都不信。
吴氏只不过打发了五两银子,就让人把尸骨送回了绿柳家里。
白白失了一条性命,绿柳的家人哪肯罢休。
一家人不过是庄子里最下等的杂役,全靠绿柳一月一两银子并时不时一些赏赐过日子,这一朝全没了。
哪是五两银子能打发的。
“夫人,我家绿柳可是为你办事的啊,她对你忠心耿耿,你不能就这么打发了我们啊。”
绿柳老娘哭得满脸鼻涕眼泪。
人心都是肉长的,好不容易养个女儿这么大,忽然没了,岂能不伤心?又只得了五两银,更是寒心。
吴氏把人晾在院里,并不欲理会,不过一个喽罗罢了。
哪知绿柳老娘哭声越发大,只好出来训斥了两句。
“她置我于不义,我心宽不追究她的过错,你们还好意思来向我要银子?”吴氏很是愤恨,一朝虎落平阳,连犬都来欺了?
不过一个随时能发卖的下人,也敢来置疑她一个国公夫人?
“夫人,我家绿柳再过两年就可以说亲了,她怎么会干那样的事。要是没人吩咐她,她怎么会去做那样的事。”
“谁吩咐她,你们就去找谁,何苦来歪缠我!她私做主张,置我于不义。我还没向她问罪呢,她倒好,一口气没上来,蹬脚立时就去了,倒害我百口莫辩!”
“夫人,这怎会是绿柳自做主张,分明是……”
“住口!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来攀咬夫人。夫人也是你们能攀咬的吗?”吴氏身边的嬷嬷喝斥道。
不容他们分辩,堵了他们娘仨的嘴,命人把他们拖了出去。
被几个仆妇扔在后门,母子三人心灰意冷,哭得收不住。见脚步声近,母子三人吓得缩成一团,抬头看向来人。
“莫怕。我家姑娘有几句话想问你们,请随我来。”
来人不由分说,把她们娘仨带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也没停,笃笃而行,离开了英国公府的后门。
两个时辰后。
“姑娘,我们回来了!”琥珀和马嬷嬷从外头进来。
香草等人都看向她们:“怎样?”
琥珀得意地扬了扬眉,马嬷嬷微笑地朝霍惜走进,把几张纸递给霍惜:“给了他们二十两银子。都问到了。姑娘,他们一家人都按了手印了。”
霍惜翻看着纸上的口供,上面记着绿柳老娘说了一些话。
“姑娘,没想到我们还有一些别的收获。”
马嬷嬷向霍惜解释着,她也没想到姑娘原只是想拿到吴氏吩咐人暗害少爷的事实,没想到不仅拿到了,还有意外的收获。
“没想到七少爷的生母何氏,也是吴氏害死的。据绿柳老娘交待,她和何氏原是一个村的,两家卖身到了张府,后来就随着老太爷从北边到了京城,何氏到了国公爷的身边侍候,她则到了后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