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佛说,有果必有因。”
孙嬷嬷呜咽着,再说不出让霍惜饶命之类的话。
“你死在我手里,总比死在太夫人手里强。起码我会给你收敛,赏你一口薄棺。”
孙嬷嬷哭得止不住,她还没活够。
“如今太夫人要你死,你的家人只怕也逃不掉。”
孙嬷嬷眼睛瞪圆了,“不,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我没与他们说过!这个秘密我守得死死的,从不对人说过!大小姐饶命啊,饶了他们吧……”
砰砰磕头。
“你要求的不是我。如果不是我把你带出来,你的家人,此刻怕是已被太夫人打发了。但他们如今在我手里,还活着。”
孙嬷嬷勐地抬头:“大小姐要我做什么?”
“你把你对我母亲做的,把你知道的,都写下来,我有用。我母亲不能白死。”
孙氏有些犹豫。
“一命还一命,我不会牵连你的家人。你的男人苗仁七,在外院当管事吧,听说国公爷让他给我外祖父送信送东西,这些年他阳奉阴违,从来没往上庸送过。你说,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孙嬷嬷眼睛一缩。
“但我不打算对他做什么。你的儿子苗四九,虽然好赌,没什么本事,但听说你两个孙子都聪明伶俐,大的那个还跟着府里的少爷当书童,听说读书上很有些天赋……”
霍惜盯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化。
“你把你知道的都写下来,还有关于吴氏的。我答应你,给你一家脱籍,让他们远离京城,若是他们有本事,将来自会挣一份前程。”
孙嬷嬷落了泪,点头:“我写。”
霍惜让人准备笔墨。孙嬷嬷认的字不多,便由她口述,踏月代笔,最后让她签字按手印。
孙嬷嬷看着白纸上自己按的鲜红的手印,“大小姐,你真的会放了他们的奴籍?”
“我以我过世母亲的名义向你保证。”
孙嬷嬷便放心了。
两手顺着脸颊把乱发理了理,朝霍惜挤出笑:“总得干干净净地走。”
霍惜看她一眼,对踏月吩咐,“让人送一些饭菜来,再打盆水,送套干净衣裳来。”
“是。”
“奴婢多谢大小姐!”孙嬷嬷再一次跪伏到地上,给她磕了一个头。
霍惜没有说话,只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了。
秦淮河水,轻轻荡漾,托着船来回轻轻地摆动。霍惜扶着船舷,盯着涌动的河水发呆。
良久,踏月过来,“姑娘,人已经去了。”
霍惜仰头叹了叹,闭了闭眼,“赏她一口棺木,让她的家人来收敛。安排他们出京。”
“是。”
宫门口,穆俨下了差,和叶琛正一起往宫外走。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约到敏之,说好了今日一起去喝酒,你可不能找借口熘了。”
“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吗?人家敏之自从娶了妻,那是恨不得每天呆家里抱娇妻。而你不过一个光棍,十回约你九回推辞。要不是你不开窍,我都怀疑你金屋藏娇了。”
穆俨挑眉,“我不开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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