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辅眉头不展,之前在漠北,一马平川,哪用又砍荆棘开路,又要伐木架桥造船的。
“听说穆俨对伐木有些了解,把他召来问问。”
“谁?”军师一脸疑惑。穆俨是谁?
“就是穆成的嫡长子,被过继给二代西平侯穆春那个小子。”
“啊,是他啊。”
军师想起来,忍不住摇头。
生在二房,抱给无子的伯父当了嗣子,以为命运卷顾,哪知伯父没挺几年,爵位也没落到他这位世子手里,给生父袭了爵。
生父袭了爵位不要紧,听说无视他这位亲生嫡长子,给庶长子请封世子了。
啧啧,这是命好还是命歹啊。
亲兵很快把穆俨找了来。
“将军。”穆俨低眉冲着张辅抱拳。
军师忍不住打量他,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好一番人才。可惜。
“嗯。”张辅澹澹点头,“我听说你西南有木材铺子,如今咱们怕是要伐木架桥造船,恐拖延日久,你可有良策?”
“不敢说良策,将军是总兵官,我等只听将军号令。伐木一事,我可休书一封,命管事们请来,带了兵卒上山伐木,并教他们造船之术。”
“甚好。我听说伐木之人‘进山一千出山五百’。我做为总兵官,不想手下人把命丢在无谓的事上。将士的使命,自然是死在战场上,方得其所。”
“是。将军铁骨铮铮,俨敬仰万分。”
“哈哈,你小子不错,我看你比你父亲强。你父……你叔父就要与我军会师,你是到你叔父帐下,还是……”
“我愿在将军帐下听令。”
“好好。即日起,你就到我帐下听令吧。”
“是。”
张辅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越看越喜欢。一扫多日的愁绪。
“你可有定亲?”
穆俨目光闪了闪,摇头:“不曾。”
张辅欢喜地把拳头砸在掌中。不曾啊,甚好甚好。他家中还有两个适龄的女儿呢,肥水哪能流到别人田里,再不济他还有好几个侄女呢。
越看越喜欢。
另一边,等贺氏派人到了客栈,准备接人,已是人去房空。
宫子羿得此消息,眼神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羿儿,事已成定局,除非陈家女自动退亲或是出了什么事,不然她就是你的元妻了。你那个义妹……”
宫舫不想承认的,但他自看过霍惜和陈静慈后,早已心生悔意。
只怪当初自己生羿儿的气,没有拦住儿媳,让她早早与陈家定下羿儿的亲事,哪怕再拖几日也好啊。
但此事已成,多说无益。
“羿儿,以后与她兄妹相称吧,她家的铺子,咱家以后多看顾一些。不管是你还是咱家,都得罪不起陈家。”宫舫叹气。
除宫舫外,宫烁,贺氏,家中长辈轮番说教,宫子羿都没任何反抗,呆呆地听着,不发一言,只摩挲着霍惜还回的双鱼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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