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此次带着这么多大军,又是亲自出征漠北,大胜是一定的。
随着皇帝的大胜,到了明年,皇帝往北迁的人口只会越来越多。
人一多,营造的工事也会越来越多,营造的工事多,每月能领到月钱的人多了,就会想去消费。人一多,有消费,有了市场,商人商户也会越来越多。
那她的客栈就有人住了,香水行也有人进去消费了。
满北平城,一间像样的香水行都没有,她家的香水行一开出来,必定火爆。
引人跟风是必然的,那就要一开始建成天花板级别,把品牌和名声打出去。将来跟风的做得再好,大家只要想起香水行的老店,就会想到广丰水。
品牌做出去了,也不怕后来人追上。
再说她带来的十万两银子,还有将近一半,使劲造,有钱。
东家不差钱,事情自然就好办。
与霍惜商量妥当,诸寄马不停蹄的跑了。与穆府的几个管事汇合,两家风风火火造起住宿美食娱乐一条街来。
而季丰食那边也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投奔,他带着丘大壮同样忙得脚不沾地。
初一和有庆也跟在他们父亲身边,帮些小忙。霍惜并没有拘着他们。
这日傍晚,两个小孩蔫搭搭地跑来找她。
“这是怎么了?不是跟你们爹在外头跑得挺开心的吗”,瞧现在像被霜打了一般。
“累了?累了就在家里休息休息。”两个孩子不过才七八岁的年纪,霍惜再缺人,也没想过奴役两个童工。
有庆摇头:“我们不累,是初一。当初卖掉初一的叔叔婶婶来了。他不开心。”
“啊?初一你的叔婶还敢来投奔你们啊?”霍惜有些讶异,这人脸皮得多厚。
当初仗着初一的奶奶去世,哄骗初一,说要把他送去学手艺,实际是大价钱把他卖去给老公人,要把他净身送进宫。
现在还好意思跑来投奔他们父子?
初一一脸不忿:“他们就是厚脸皮!听说村里人要来投奔我爹,也收拾了东西,一家人投奔了来。到我爹面前又哭又闹的,还说他们也是被人骗了,他们是想送我去学手艺的,没想卖我进宫。”
“你爹信了?”
这季丰食要是个耳根软的,自己可不能把一堆人事交给他安排。
初一摇头:“我爹没信。但我爹跟我说,我们全家只剩下叔叔一家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不忍心赶他们走。而且堂弟堂妹也还小,见他们饿得都走不动路,我爹还哭了。”
霍惜叹了口气。
都是穷闹的。
但是卖去大户人家当小厮,哪怕卖死契,总好过卖去净身送进宫吧。这净了身,就没想过他兄长一家要绝户?这性质就有点恶劣。
霍惜招来季丰食,问他这事。
“我恨他们,家里虽然难,但我不是没给家里寄银子。我在北平得的工钱,几乎都往家里寄了,初一那么小,能吃多少?卖到哪不好,要把他卖去那种地方。将来死了,我连尸身都见不着。”
季丰食神情痛苦。
“那你把人赶走了?”
季丰食一脸纠结:“初一两个弟弟妹妹实在可怜。我担心那两个把他们卖了。我娘很喜欢这三个孙子女。他们是我季家的血脉。”
说完咬了咬牙,在霍惜面前蹲了下来,抱头,一脸痛苦。
他不想原谅他们。之前初一逃出来,要不是遇上主子,如今父子二人哪还有见面的机会。
他不想理他们的,可是,两个侄子侄女又实在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