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着呢。虽然去的时候,遇上了风暴,但我们请的水手都是有经验的,有惊无险。一路虽说也有几股海盗,想抢夺商船,但我们船大,他们也靠不过来,扔了几个土炮过去,就把他们吓跑了。还有一艘被我们把船炸漏底了……”
杨福说得漫不经心,秦怀妤却听得心惊肉跳。
“这一趟凶险的很,以后别再去了吧。”
光听着就要吓死了,还去别人国家,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了事,可就回不来了。
杨福一听顿住了。
秦怀妤见他不回答,抬眼看他:“你还要去吗?”
杨福挠头:“我,我想再去几趟,想多攒点银钱……随船去的水手船工,就是伙计都会带些货物去卖,又从那边采买些东西回来,一来一回的也能赚不少。铺子里虽说我分的钱不少,这些年我也攒了好些银子,但我去一趟,卖货也能得几千两,多去几趟,以后,咱们……”
见秦怀妤一张脸红透了。
忙咬了咬舌头,没再说吓人的话。
只说:“宁波到倭国的航线都是跑熟了的,你看朝中郑使领人往西洋去,去那么远不也平安回来了吗,去年九月才回,冬月又去了。我也想多跑几趟,好攒些钱,以后置些产业,将来就不愁吃喝了。将来,我……日子会好的。”
我能给你富贵安稳的日子的。
这句话杨福没说,咽了回去。
秦怀妤是个聪明的,杨福未尽的话,她自然是听出来了的。
心里只觉得从没体会过的甜,甜得腻人。
秦昌之远远地看着,隐约听了几句,哼了声。只觉得自个辛苦养大的孙女,要被饿狼叨走了。
刚转身,就看到霍家那小姑娘躲在他后面。吓了一跳。
他本就是偷偷想听饿狼怎么哄骗他家孙女的,这一转身,被人捉包了,面上那叫一个不自在。
霍惜想笑的,没胆。
装着没看见,才来的样子:“呀,秦先生,你在这里啊,我正想找你讨教一些学问来着。”
秦昌之就坡下驴,“行吧,正好我有空,有何疑问尽管问来。”
两人默默走开,没惊动杨福和秦怀妤。
霍惜按着《劝善书》上说的,摘了几句看不懂的,问了秦昌之。
得他细细指点,心窍顿开,不忘恭维了他几句,马屁拍得他极舒服。
见他情绪不错,装不在意地说了句:“哎呀,也不知我的舅娘会是什么人,我舅舅哪哪都好,就是不开窍,同龄人都抱娃了,他还光棍一个,急死个人哦。”
秦昌之瞪她:“你舅舅不开窍?”
眼瞎了吗,那是不开窍的样子?
也知霍惜在试探自己,往前挪了两步,叹了口气。
“你秦姐姐不愁嫁哦,来打听她的人多着呢,我差点给挑花了眼。她长姐也给介绍了一个,家中数人在朝,那人虽是庶子,但已非白身,已取了举人的功名。”
霍惜有些着急:“您不会同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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