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念没想到自己明明没有做错,还要跟人赔不是,而且那人竟是伯伯的儿子,心里委屈得很。
现在又被姐姐训斥了一顿,先是抿紧了嘴,慢慢地越想越委屈,小金豆子就掉了出来。
见他抓着自己腰间的衣裳,也不嚎哭,只委屈地默默掉眼泪,霍惜也心疼,但不给这小子吃个教训,这孩子只要认为自己是对的,就不会妥协。
不知道身份贵贱。
霍惜狠着心不哄他不理他。
杨氏和霍二淮等人都惊住了,从没见惜儿这么训斥过念儿。平时她极疼爱念儿,现在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半点不留情地训斥霍念。
见念儿一脸委屈,还不敢大声哭,杨氏和霍二淮心疼坏了。
把人揽到怀里,安慰起来。
霍念一到杨氏怀里,还是抿着嘴没哭出声,只是金豆子越掉越多。让霍二淮和杨氏邹阿奶等人心疼得直抽抽,手忙脚乱地安抚。
另一边的高处,穆俨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小子,要记住你姐姐的话,在自己不如对手强大时,就要学会避其锋芒,要懂得示弱。不然被人一把摁入泥里,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霍惜一路冷着脸,没与霍念说一句话,与大伙回到琼花巷的宅子。
晚饭时分,坎二把她叫了出去。
穆俨递给她一个匣子。
里面有八千两银票,和一把腰扇。做工比霍惜送他的更要好,同样是前端藏梅花针,后端藏利刃。
“送我的?”
穆俨点头:“给你防身。但别轻易用。你没有手脚功夫,一旦拿出来,会更激怒对方,使自己没有回旋的余地。”
“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用。谢谢了。”
霍惜给穆俨做那把腰扇时,不是没想过给自己也弄一把,但一是心疼钱,二是觉得也没什么必要,就没做。
“这银票?”
“是结算你上批番货的,连同之前我给你的将军山的庄子,也是你的了。”
“把你那个将军山的庄子给我?”霍惜有些不敢相信。
穆俨点头:“你在我那个庄子里,弄出那么大动静,总不会就那样弃了。我那个庄子的人老实听话,没人敢多嘴。你那个庄子,都是筛子,你又把庄头遣出去了,遣了也就遣了,还留了他兄弟一家在那里,你敢在那里做些隐蔽的事?”
霍惜一凛,之前没想到这个问题,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将来可不敢在那边制糖了。
“你那个庄子真的给我了?”
“也不是给你,是转卖给你。钱我从货款中扣下了,名字我劝你暂时不要去变更,对你没好处。”
霍惜想了想便点头:“那吉老庄他们能听我的?”
“他们听我的,自然也会听你的。”
呃……这话说的,容易让人误会。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
但想着对方比自己有手段,将来若是出了什么事,只要推到他身上……
穆俨看了她一眼,便猜到她的想法,只道:“你不放心在你庄子做的事,尽管放吉老庄那边去做,那边的人比你庄子上的人忠心。”
霍惜看了他许久,觉得这番话应该能相信。
点头,把匣子合上。又说道:“你帮我给娉娘带个话,让她帮我约一下吴有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