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进什么货,进几成,卖什么价,都要向你打报告,我打我的渔,种我的地,收我的租子,不香吗?
但沈掌柜非要进去,跟她叨叨了许多,他们铺子小,年年还要交一百两的会费。
只是行会商讨什么大事,广丰水是从来没有座位的。霍惜也从来不去。
她只闷声做她的生意。这些年坚持找大腿抱,年节送礼也送了不少。心疼得她直抽抽。
她是不爱出头的,这些年保持着广丰水东家的神秘,从来不冒头。
要知道广丰水的东家是她,这么点大,估计要被不少人打压。好在保持一个神秘性,大家要打压也有一二分的顾忌。
她开的铺子,门脸从来不大,保持口小肚大的风格,门脸小,仓库大,七成批卖,三成散卖。不引人注意,悄摸摸发展。不露尖不冒头,就捡漏。
这些年倒也安稳。
跟行会从来没打什么交道。交的保护费,也没见行会对他们这些小商号有什么做为。
行会组织的会议,广丰水去不去也没人关注。
这怎么的,行会特特点名要广丰水去了?
霍惜忍不住多想了一番。到底没想出什么结果来,只好把此事按下。反正还有三天时间,先忙她的练糖大业再说。
木制黄泥棚,四面通风,技术难度低得令人发指。
庄子十来个青壮全用上,庄子的佃户叫了二三十人,砍树,和泥,搭建,砌灶,只不过一天功夫,就齐活了。
连霍惜要的摊晾架子都弄好了,也做了一百个木制的模具。
吉老庄来向她禀报:“贵人,这灶晚上晒晒,明天下晌就能架上大锅了。”
“多谢庄头费心了。按之前的工钱每人再加二十文的赏钱。”对吉老庄的办事能力,霍惜很是满意。
吉老庄有些惊喜:“我替大家谢谢贵人了。”
“你们活干得好,一点都拖拉,我很满意。”
吉老庄笑笑:“那贵人再有事尽管吩咐,庄子里的人都是主子的人,都是忠心的,若用得着尽管吩咐。”
霍惜点头,吉老庄见她没别的吩咐,也离开了。
想着十口大锅,自家要熬要冲淋,要搬晾,要切白糖,要装坛,只怕忙不过来。霍惜想着要不要找吉老庄一家帮忙。
跟爹娘和舅舅一说,大家都不同意。
“咱现在又不用熬甘蔗汁,只是把糖溶化罢了,哪里需要别人帮忙。这事咱四口人就能干了。用不着别人。”
杨福也不同意:“这事关重大,咱能不用别人还是不用别人。”
“但我怕忙不过来。”
“忙不过来再说。”
霍惜只好点头应了。
当天晚上,吃过晚食,一家人又把锅换上,把昨天颜色不白的糖再重新放到锅里溶化,再重复冲淋。
直忙到月上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