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一看,可不吗,箱笼里的衣裳就没一件清爽的。
没办法,又拉了一条麻绳。
霍惜给杨福递衣裳,杨福一边踮着脚往麻绳上晾,一边嘴里念叨“念儿的的尿布都被雨打湿了,这可怎么办?今天要光身了。”
霍惜看晾了半条麻绳的霍念的尿布,也有些发愁。
霍二淮埋头检查家里坛罐箱笼里的粮食,听到,说了句“没事,实在不行,用火烤一烤。总不能委屈了念儿。”
刚说完,一看竹筐里的木柴木炭也全都泡了水。
这……
霍惜和杨福晾完衣裳跑过去一看,也傻眼了。这还怎么烤?一会的早食都没柴烧了。
“快,拿簸箕来,搁簸箕上晾晾。”霍二淮一连声吩咐。
“地上都是水。”这放哪里晾。霍惜左右看了看,发愁。
“一些放咱船头船尾晾,一些搁渔箱上晾。”霍二淮说着,杨福就进油布帐篷里抱了一个渔箱出来,还是倒扣着,把簸箕搁了上去,和霍惜把干柴和木炭在簸箕上摊开。
刚想抱一些到船头晾,杨氏就喂好霍念,抱了他出来,递给霍惜“惜儿,你来抱念儿,娘来弄。”
霍惜也知道自己人小,力气不足,就接了霍念抱了。
霍惜抱着霍念看自家人忙忙碌碌,再看周围,大伙也是忙得顾不上说话,各家都有损失。
很多船舱都被掀没了,船板也丢了,但船没翻。最大的家财保住了,倒也没出现哭天抢地的情况。
“惜儿,咱养在蟹笼里的那些螃蟹全跑了。蟹笼也不见了。”杨福跑来说了句,脸上有些丧气。
啊?“蟹笼也没了?”
杨福撅着嘴点头。
霍惜不由得一阵心疼。满满一蟹笼的蟹,等着做醉蟹和秃黄油的。都是花了钱收来的,这下不仅螃蟹没了,蟹笼都脱了钩。
家里还得花钱再置办蟹笼。
“虾笼也烂了。”杨福又说了句。
霍惜忍不住抚额。
虾笼蟹笼,每到晚上,霍二淮总会寻了水草茂密处放夜笼,早上再去收。因着白天虾蟹灵敏,不易捕捞,夜里就下夜笼,盼着能多捕捞些。
这下好了,都没了。虾笼蟹笼家里至少要各添两个,这一下子又要花去不少铜板。
好在昨晚没下夜网,不然渔网估计也没了,还得花钱添置。
要不是之前重阳节赚了一笔,这一遭风雨,家里要破财了。
“家里的粮食,调料都还好吧?”别不是早食要空肚子吧。
霍二淮和杨氏一边忙着摊晾,一边回她“还能用。虽浸了水,但还能吃。”
这就好。
她这才吁出一口气,就听不远处传来钱小虾的声音“这糙米都泡了水了!咱早食吃什么啊?”
旁边邹大爷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哎呀,我家才熬的猪板油,这都成了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