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转身回到书案,挥了挥手:“太尉之忠心,朕自然心知肚明。既然木已成舟,也就罢了,太尉和尚书,回去歇着吧。待明日早朝,朕再将此事告知秦尚书。”
高明和吏部尚书,同时拱手作揖,弯着身子向后退去:“臣告退。”
守在一旁的李湛,见梁帝脸色严肃,不敢妄言,就这么悄悄将手心的汗水擦掉。
梁帝的锐利目光却瞥了李湛一眼,冷哼道:“你平日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今日成了哑巴?”
李湛吞了下口水,硬着头皮道:“高太尉授意吏部,册封秦风一事,于公并无不妥,于私......朝堂之事不讲私情。此时,最该考虑的,还是明日早朝,如何安抚秦尚书。”
闻听此言,梁帝暗暗叹了口气,他哪怕是一国之君,也不是什么事都能做主的。
此时北溪县衙,拥挤不堪的人群已经寥寥无几。
咬着牙,连续处理了几天冤假错案的秦风,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门外的太阳。
倒霉催的!
早已从边境赶回来的宁虎,忍不住调侃:“秦兄,短短几天,你已经把陈立几年积压的案子都审完了,这速度,也是绝了。”
秦风已经没有力气和宁虎插科打诨,拿起今早取来的账本,上面罗列着县衙的收支明细。
县衙用于公事的存银,只有区区九十两银子。
陈立名下也只有二百两银子。
但是县丞名下,却有三十万两银子。
这帮牲口,几乎把县衙和县城搬空了。
留出五千两银子存入县衙账务,剩下的银子,一并交给宁虎。
宁虎接过查扣的贪污赃款银票,忍不住调笑:“这笔钱,存入秦家账上?”
听到这话,秦风抄起惊堂木就丢了过去,没好气道:“别胡说八道,这种玩笑开不得!老子就算再爱财,也不至于搜刮民脂民膏。再说了,涸泽而渔这种蠢事,我才不干。老百姓越有钱,我才能越有钱。”
宁虎捡起惊堂木放回书案上,咧嘴傻笑:“我就开个玩笑,你紧张什么?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说吧,这些钱干什么?”
秦风长叹了口气:“经过这些天审理的案子,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去年北溪县就开始粮食欠收,但课税却按时够量的交了上去,我估摸着以陈立的德行,绝不可能私掏腰包,那这些课税是从哪收来的?十有八九是把当地百姓榨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