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妮子,还真是心急,都是当女帝的人了,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他轻轻摇了摇头,回身望去,一道身穿金红帝服的清冷女子以极快的速度飞身而来,竟没有半点停留的迹象。
她瞬间扑进了徐川怀里,将脑袋埋进了徐川的胸口,仿佛呜咽又仿佛委屈的叫了一声:“老师!”
徐川神情柔和,抚着她的身后的发丝,轻声道:“哎,老师在呢。”
这一瞬间,他只觉的姜泥仿佛还是九年前那个六七岁的小姑娘,而不是一个已经十六岁,拥有了天象境修为的西楚女帝。
他拍了拍姜泥的后背,轻声道:“好了,堂堂西楚女帝怎么还跟个小女孩似的,就会在老师怀里哭呢?”
姜泥死死的抱住徐川,仿佛一松手就会被他跑掉一般。
“我不管,在老师面前,我永远都是当年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什么西楚女帝,我才不稀罕!”
徐川叹了口气,道:“是是是,你不稀罕,不过有的人此刻怕是杀了我的心都有。”
他一手抚着姜泥的青丝,一边则抬头看向了不远处倏忽而来,此刻面色极为不好看的青衣儒士。
姜泥也察觉到了曹长卿的出现,面色不由有些羞红。
她松开了手,有些不舍的离开了徐川的怀抱,转过身,站在徐川身边,倒是片刻都不想离开。
见此,曹长卿的脸似乎又黑了几分。
尤其是他看到徐川年轻的仿佛二十岁一般的脸庞,眼神中便不由浮现出些许压不住的怒火。
徐川看着曹长卿隐约浮起的怒意,联想到方才姜泥的举动,不由失笑。
这家伙还是个女儿奴?
他看着曹长卿淡淡一笑道:“阁下便是曹先生吧,敬城与先生一见如故,将先生夸的天上有地下无,如今一见,倒也不算吹嘘,先生风范却是不凡,如今为了在下建国之事更是愿意付出如此牺牲,在下便先行谢过先生大义!”
曹长卿虽然放弃了复国,打算支持姜泥,但对于徐川这个从小将姜泥拐走,又指使着姜泥为其奔波多年的家伙可没有什么好感。
尤其是方才,哪怕他们是师徒,这般举止也未免过于亲密了。
更何况,姜泥说到底,在他膝下也不过三年时间,如今数年过去了,也不知道这家伙究竟给姜泥喝了什么迷魂汤,至今都对其如此依恋。
就连他这个曾经的棋诏叔叔也是远远不如。
甚至就是因为徐川,一年前他还在这神凰城下与姜泥大战了一场。
哪怕徐川此刻口口声声的夸赞于他,在他心中徐川的形象也是极其恶劣,九匹马都拉不回来。
他冷着脸道:“我所行都是为了我家陛下,而非为了阁下,还望阁下莫要自作多情,阁下的谢意我自也不会接受。”
徐川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为了姜泥,但姜泥是我徒弟,四舍五入,就是你为了我放弃了复国大业,至于你怎么想,你开心就好。
淡淡的思绪一转而过,让他脸上的笑意更显灿烂了三分,然而看到这一幕曹长卿的脸却又不由得黑了几分。
堂堂天下第三,未来的儒圣,此刻竟好似一个黑炭头,浑身上下压抑着惊人的气压。
下一刻,他冷哼一声,道:“闻名不如见面,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能让我家陛下追随,又凭什么能让敬城兄为你卖命!”
话落,他一甩袖袍,探出手掌,瞬息间落向了徐川。
见曹长卿要攻击徐川,姜泥哪里肯干,一身剑意勃发,瞬间就要出剑砍自己这个棋诏叔叔。
不过下一刻,她的小手就被徐川按下,徐川冲她微微一笑道:“且看你老师我的。”
姜泥小脸微微一红,心道,几年过去了老师笑起来还是这么好看。
徐川则没有注意这些,眼见曹长卿竟想要和他比拼功力,他便不由摇头失笑。
你若是借天地之力来攻,或许能让他重视,但你以儒道转霸道,纵然天象境被你独占八斗,硬碰硬又如何能比得过天象境的武夫?
更何况,徐川还身居大金刚境,体魄加持之下,此刻他和王仙芝亦可硬撼数招,又如何会畏惧一个天象境的儒生?
他也并未出剑,同样是一掌探出,顺势而上。
轰!
双掌相接,刹那间,一股飓风横扫开来,无数飘落的枯叶随之席卷向四方。
一旁不远处的湖水更是砰的一声炸起了漫天的水花。
轰轰轰!
接下来,二人又一连交手数十招。
整个后花园简直像被台风扫过一般,湖水波澜不断不说,就连那假山都直接塌了几座。
最后又一掌相交,彼此瞬间飞退。
曹长卿微微喘息,闷哼一声,片刻后方才平息了体内的躁动。
徐川则依旧平静,呼吸都未曾加快一分。
姜泥连忙跑过去,拉着徐川的胳膊看个不停。
“老师,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徐川任她翻来覆去的观察,无奈又宠溺的笑道:“我没事。”
他和曹长卿交手,彼此都未用自己最强的手段,看似打的天崩地裂,实则不过是声势惊人罢了,根本没有动真格,仅凭这等交战力度,连他体魄的防御都破不开,能有什么事?
不远处,曹长卿方缓的呼吸又急促了三分,脸色也黑了几分。
那小子金刚之体能有什么事?倒是他此刻被反震之力搞得内腑震动。
女大不中留啊。
他冷哼一声,觉得自己在此地实在碍眼,衣袖一挥,连话都懒得说,转身便走,一刻都不想多留。
曹长卿走了,姜泥和徐川二人倒是越发自然了起来。
姜泥此刻也不再是往日冷着脸的西楚女帝,开心的拉着徐川在这西楚皇宫内游走,同时诉说着这几年发生的一切。
虽然很多都通过书信写过,但自然没有她亲口说的详细。
随着姜泥的讲述,徐川对于他此刻麾下的势力也有了愈发清晰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