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苓放晴手脚走到床前,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片晃眼的白皙所吸引。
白日的时候没注意,小崽子化了形,腰腹上竟然长出道奇怪的纹路,从肩头一直铺展到小腹。仔细看上去,却像描绘的是某地的河流山脉。
狐苓将外衫挂上床边的木施,小心躺上床,生怕惊醒了小崽子又免不了一阵头疼的闹腾。
然而他刚刚才躺好,睡梦中小崽子便轻车熟路的缠了上来。小崽子化了形后的身量只矮他一个头,小火炉一样紧紧环住他的胸口。
狐苓努力推了推,没推动,反而换来小崽子喉咙里威胁一般的咕噜声。
他方才脱了外衫,此时身上只穿了件贴身的里衣。小崽子大约是以前睡惯了,非得将半个身体都贴在他胸膛上,呼出的热气喷在他脖颈上,激的他浑身寒毛瞬间拔起。
他深深吐出口气,又用力推了推小崽子“狐双夜,松手。”
回应他的却只有越来越尖利的咕噜声。小崽子大约是在睡梦中感受到了压迫,环在他腰间的手越发收紧了,更是无师自通的咬开了他本就松垮的里衣,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胸膛。
炙热的气息打在两片茱萸上,一热一寒,激起一片小颗的疙瘩。
狐苓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十指痉挛般死死抓紧小崽子的衣服,呼吸乱的不像样子。
“——够了!”
他忽然猛地将小崽子推开,身体却不住的在发抖。
狐双夜被他一推,正好撞在了后墙上,顿时嗷呜叫着睁开了眼,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暗色,但很快被压制下去“兄长?”他低声唤道。
狐苓浑身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耳边传来狐双夜透着慌乱的声音,但他现在什么也管不了了。
他犹如濒死的鱼不停的喘息,苍白的指尖紧紧抓着薄被,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有那一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好像从未从那日的地灵洞里逃出来。
恍惚间,他的四肢被死死压制,烧的滚烫的降魔杵贯穿了他的琵琶骨逼迫他不得变回原型。蔽体的衣衫一件一件被粗暴的解开,胸前被一阵湿热覆盖,耳边尽是轻佻而刺耳的笑声……
“住手!黄四郎,你他妈干了什么!”一道揾怒声音从远处惊雷般炸响。
“干什么,你难道不清楚?”黄四郎缓缓抬起身,用指尖拭去唇边的血痕,眼神冰冷的笑道“龟老九,老子劝你别多管嫌事。”
“呸,奶奶的,这事爷爷今日管定了——”
声音越来越远,眼前的画面也越来越模糊。
那后来呢,狐苓怔怔的看着眼前灰蒙蒙的天空,有些茫然的想。
后来好像龟金金替他拔出了降魔杵,他暴起拼劲全力咬掉了黄四郎脖子上的一块肉,然后变回原型逃了出去。
再后来,黄家带了人到洞府擒住了他,狐家放了话任凭黄家处置他这个以下犯上的蠢妖,最后还是龟金金拼命护着才保全了他的性命。
黄四郎狞笑着生生剖出了他的妖丹,踩在脚底下。
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妖丹,在眼前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的残渣。像曾经他最坚定的梦想,在他眼前轰然倒塌,碎的连渣都不剩。
狐三娘的话一遍遍回荡在他脑海里“你要成为最厉害的神仙,娘会保护你,等着你成神仙的那一天……”
在疼晕过去前,他麻木的掀起唇角想着,他可能做不成神仙了。
不过狐三娘又有了新的宝宝,估计也没真期待他能做神仙。
那日他大概留了很多血,只记得龟金金不惜犯着忌讳将他接到了龟家,砸下去许多灵药,他才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时候,龟金金坐在他床头,手中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龟金金说有个坏消息……你的妖丹没了。
龟金金又说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大不了兄弟想办法帮你再弄一个。
龟金金最后还说以后龟爷爷罩着你,这金谷山上没人再敢欺负你。
龟金金的确做到了。有了龟家的庇护,金谷山上没人再敢欺负他。再后来,托九哥的福他又有了个妖丹,不过没之前那个好,上面破洞很多,灵气怎么填也填不满。
与此同时还有个更坏的消息,他的千岁大限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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