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真觉得自己眼睛瞎了。
她定了定神,再次看向面前的二人,纤弱的女子彪悍的掐着男人的脖子,男人想要吐出口中东西,却始终挣扎不动。
这两人可不是打情骂俏!
女子是真的想把那不知名的东西让男人咽下去。反应过来后,媒人上前,想要扒拉开二人。
胡妍美学过医术,见识广博,她甚至能让已经昏迷不醒的人将东西咽下,更何况面前的男人还是醒着的,于是,她另一只手在他脖颈和胸口处点了几点。付兴昌控制不住的将口中那带着香味儿的药咽了下去。
他瞪大了眼,拼命想要推开面前的女子。
而胡妍美已经主动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
付兴昌来不及与她计较,伸手去抠喉咙,想吐却半天都吐不出来,他瞪着面前女子:“你疯了吗?这是外用的药怎么能吃,你是不是想毒死我?”
胡妍美看向门口听到动静赶过来的奶娘:“麻烦你帮我打点水来,我想洗手。”
二人终于分开,媒人着实松了一口气,没闹出人命就行。至于付兴昌吃下去的药……这能用在人伤口上的药,应该无毒。最多就是生病嘛。
付兴昌还在设法吐,胡妍美抱臂站在边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饶是媒人登了不少人家的门,向来长袖善舞,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合适。
好不容易等到付兴昌停下来了,媒人清了清嗓子,问:“你们这婚事还往下谈吗?”
胡妍美他头也不抬:“你问他,我无所谓的。”
付兴昌心下想着,自己得尽快让大夫瞧一瞧,那些药吃下去到底有没有害,口中道:“当然要谈!”
他认为自己是没防备才被她得了手,等到日后成了夫妻,他想怎么教训面前的女人都行,当即冷笑:“梦娴,你等着我来娶你吧!”
关梦礼也听到了动静,赶到了门口,刚好听到这话,面色复杂:“付兴昌,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姐姐?”
“我是喜欢她!”付兴昌阴阳怪气地道:“你放心,等你姐姐嫁给我后,我会好好“待”她的!”
“你……”关梦礼双拳紧握,太过用力扯着了身上的伤,他险些站不稳。
胡妍美急忙上前将人扶住。
付兴昌很是得意,哈哈大笑,路过姐弟二人身边时,他侧头道:“如果你能好好对安静,我肯定会善待你姐姐,若不然……哼!关梦礼,你若是个男人,就别让你姐姐在跟前顶着,自己去把安静接回来。”
胡妍美算是发现了,付兴昌在她面前还能好生好气说事,看见关梦礼就跟没脑子似的。肯定还在嫉恨周安静背弃他选了关梦礼之事。
简直不讲道理嘛。
女人看不上他,他该去找最安静的麻烦,怎么能怪到关梦礼身上呢?
如果关梦礼知道他二人之间有情,跑去横插一杠子夺了他心上人,那还说得过去,关键是关梦礼什么都不知道,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忒冤枉了。
“不接!”胡妍美伸手推了他一把:“滚吧,看了你就烦。”
媒人真的恨不得自己瞎了,这分明是仇人,哪里像是即将成亲的未婚夫妻?
付兴昌被推得一个踉跄,再次深恨自己对她没防备,冷哼一声:“你既然不喜欢我送的聘礼,那迎亲的时候我就不备礼物了。记得,上花轿的时候高兴一点。”
不备礼物,就是慢待岳家,那不是结亲,而是结仇。这样的情形下,让人家新嫁娘笑,不是为难人吗?
胡妍美懒得与他计较,将关梦礼扶进的隔壁屋中。
媒人跟着付兴昌出了关家,几番欲言又止,却又觉得自己身份太低,说什么都不合适。尤其付兴昌也不是听劝的人,张了张口,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告辞离去。
付兴昌坐上自己的马车,心里一直惦记着自己方才咽下去的药。那玩意是他给关梦礼准备的,里面有什么东西他心里最清楚。
得让大夫看看那药有没有毒,吃了后有什么后果!
付兴昌连家门都没进,直接去找了大夫。
大夫听到他把那药吃了,顿时瞪大了眼:“那是外敷治伤疤的药。”
“我知道!”付兴昌语气不太好。他又不想吃,这是被别人给灌的!
“我来此,就是想问一问,那药吃下去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还请你如实相告!”
大夫颇有些无语:“祛疤的各种药吃下去了应该没有大碍,最多就是闹肚子,只是……”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不好说的。
付兴昌不耐烦:“有话直说,吞吞吐吐做甚?”
大夫一咬牙:“那药本身没事,但我听了你的吩咐往里加了一些东西,当时你说是外用,又要让人绝嗣,我下的药量很重。结果,你还拿来内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