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奥斯本开大的时候,裴仁礼就拖着一条断腿走上了王座,当兰德尔搞定奥斯本和蜜雪儿,裴仁礼看上去就像是已经在王座上坐了一段时间。
他翘着受伤的腿,法杖靠在前胸,一只手顶住扶手支撑着脑袋,另一手随意的摆弄着一根卷轴,就如同在看一场御前表演的好戏。
当兰德尔转过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而让他皱眉不已的是,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觉得裴仁礼更适合王座,尽管他脖子附近的衣服已经被火焰鞭烧毁,皮肤上还残留着大量融化的痕迹,严重的灼伤只做了紧急处理,显得狼狈不已。
“下来!那是我的座位,王的座位!”
裴仁礼嗤笑一声,根本不在乎兰德尔的威胁。
这幅游刃有余的态度,让兰德尔有点莫名其妙。
你的队友不是重伤不起就是生死不明,你本人也被打断一条腿,摆出这种姿态是怎么回事?
由于两次自信满满都曾经在裴仁礼手中吃了亏,兰德尔觉得,裴仁礼是不是在憋什么坏。
可他又能清楚的看到,裴仁礼的双手都在视野范围内,尽管手里的卷轴有点在意,但单凭一根卷轴也不太可能对兰德尔造成威胁。
思来想去,兰德尔夜想不明白裴仁礼这游刃有余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他沉声道:
“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在想,现在说什么骚话合适。”
裴仁礼一摊手,语气轻松而愉快:
“你觉得,‘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用来形容你比较好,还是‘你的死相超乎你的想象’更好?”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俺也一样。”
裴仁礼道:
“人人都说我的进步速度很快,但我也是付出了令人头秃的艰苦努力,相比之下,你只是得到了恶魔的力量,结果却能把我的同伴和强援一个个干掉,我认为这非常不公平。”
他以葛优躺的姿势,几乎是瘫在王座上:
“所以我现在摆烂了,但不得不说这个王座坐起来不错,至少挺软的,不是个样子货。”
兰德尔的思路有点跟不上裴仁礼,他说的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下来,如果你跪地求饶,并发誓效忠我的话,我会宽大的赦免你的不敬。”
“道歉不应该是要露出胸部的吗?再说你要是漂亮小姐姐我倒是不介意跟你聊聊,但一个金毛恶心帅实在是让我有点从生理上不能接受。”
他指了指自己的腿:
“而且我腿有毛病,膝盖太硬跪不下去。”
裴仁礼的胡言乱语让兰德尔根本不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不过最后一句话应该是听懂了。
“那你就去死吧!”
兰德尔的身影融化在了空气中,下一瞬在王座前现身,手中的闪电剑横扫过去,但没有命中。
裴仁礼用完好的那只脚至今顶了一下王座,让椅背向后方倒下去,闪电剑把又高又宽的椅背削掉半截,却连裴仁礼的头发都没有碰到。
同时,一道传送门从裴仁礼背后展开,椅子向后倒下去,刚好倒进传送门当中。
兰德尔一愣,立刻意识到传送门是被裴仁礼手中的卷轴打开的。
“你这么着急的冲过来,是不是想跟我击剑?抱歉,我没有那种嗜好,虽然p是自由的,但我建议你还是去投胎。”
兰德尔转过身,在对面的墙角下面,传送门再度开启,露出裴仁礼和王座。
他从背包中抽出一支手杖,随手一抛,手杖化作三米多高的枫树,满根错节且在蠕动的树根看起来就像是章鱼的触手。
“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它,那就还你好了。”
其中一条树根轻轻托起行走不便的裴仁礼,另外几条树根拽起王座嗖的一声砸了过去。
王座对于兰德尔来说有很特别的意义,他认为这是王权的象征,条件反射的想要接住王座,但看到跟在王座后面砸过来的树根,他怒哼了一声扬起五指:
“负能量冲击波!”
浓郁的黑暗从掌中喷出,王座上的金漆快速脱落,露出内部的木质结构,且木头也无法抵抗负能量的侵袭,几乎是一眨眼见就变成了一团粉末。
在王座后面,杖化守卫的树根也受到了影响,原本墨绿色的树根在负能量的侵蚀快速变黑且从前端开始粉碎。
在后面操控杖化守卫的裴仁礼手腕一转,伸长了的树根立刻从当中断开,没有被负能量蔓延到杖化守卫本身。
在一片粉末状的烟雾中,兰德尔一眨眼就到了裴仁礼面前,手中噼啪作响的闪电剑瞄准了他的脑袋。
杖化守卫的树根立刻往下压,像一道道栅栏般拦在裴仁礼和闪电剑之间,试图保护主人。
但杖化守卫的树根跟闪电剑比硬度多少有点大可不必了,坚韧的树根像黄油一样被轻易切碎。
不过这时候,兰德尔看到裴仁礼打出一道立场,本应无坚不摧的闪电剑撞上那道力量后立刻弹刀。
“无坚不摧又不是真的什么都能砍,用反震屏障四两拨千斤懂不懂?算了,反正跟你这种没文化的家伙也解释不通。”
都这时候,他居然还有心情胡说八道。
兰德尔心里的邪火蹭的一下就上去了,握住被弹开的闪电剑,反手再度砍了下来。
同样的招数不太可能成功两次,第一次被反震屏障弹开是没有心理准备,这次如果还用反震屏障,加大了力气的兰德尔会压过反震的力道,硬生生把裴仁礼劈成两半。
但这个道理,裴仁礼也清楚。
他根本就没有硬抗的打算,坐在杖化守卫的树根上往地上一滚,闪电剑堪堪从他身后斩过,还顺手将杖化守卫恢复成了原状。
明明闪电剑的高温切割足以轻而易举的把他撕成两半,但裴仁礼却丝毫不慌。
甚至可以说,他不仅不慌反而有些得意忘形。
兰德尔实在是想不明白裴仁礼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心态崩了变得疯疯癫癫?
闪电剑的高温在地板上留下一道刺目的伤疤,裴仁礼飘扬在身后的斗篷也被斩下来一截,慢慢落在地上。
而借着就地一滚的机会裴仁礼随手撕开张卷轴,地板上立刻冒出大量的粘稠油脂。
原本打算追击的兰德尔脚下一滑,不过不至于跌倒,他就像是有一对隐形的翅膀,托着他的身体漂浮在空中。
“明明被我夺走了摩擦力,却依旧没有摔个狗吃屎,你是什么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