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你有仇吗?”
李棋的脸色变得格外冰冷,质问道:“为什么非得杀他们?”
那几个矿工工头怎么看都是无辜的,关梁齐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他们给杀了,难道荒古界的人命真就如此地不值钱吗?
关梁齐一怔,显然是没想到李棋会问出这等荒谬的问题。
旋即他那略显狰狞的脸庞上露出了讥笑:“只是几个蝼蚁罢了,想杀便杀,需要什么理由吗?”
“想杀便杀是吗?”
听到如此残酷的话语,李棋只觉得自己的内心变得冰凉无比,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原来在荒古界,所谓的人命确实是不值钱的。
李棋的胸口不知为何生出一股没来由的闷堵感,堵得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来。那股强烈至极的窒息感,几欲要破体而出,犹如火山爆发的前兆。
不仅如此他更是感觉到了有一股热血直冲天灵盖,令他双眼发红。
这并非是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而是某种情绪的瞬间高涨带来的生理变化。
这种情绪……叫做愤怒。
“你想杀我?”
关梁齐笑了,他笑得有些讽刺,像是在嘲讽着李棋的自不量力。
多年来身经百战的他又怎么可能看不出李棋此刻的异样,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森冷感,不是杀机又是什么呢?他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这个年轻人很想杀自己,纯粹无比的杀机已经朝着他袭来了。
“是你教我的,想杀便杀,难道我学得不对吗?”
李棋冷冷道。
他之所以感到强烈的愤怒,并非是因为那几个矿工的死亡,而是因为这个世界的残酷和无情!他跟荒古界的人不同,他从小生活在尊崇人人平等,生命可贵的地球上,又怎么可能轻易接受这种漠视人命的荒唐理念?
即便这种理念在荒古界已经是根深蒂固,无法改变的事实,他也不接受!
他想杀眼前的关梁齐,既是看不惯对方的蛮横行为,更是对这个残酷世界的一种无声的控诉!
“那也得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了1
关梁齐讥笑道。
在他看来,眼前的李棋简直就跟凡人无异,身上连半点修为气息都没有。像这种级别的蝼蚁,他随手就能捏死不知多少只,一只蝼蚁居然还敢扬言要杀他?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李棋没有理会他的质疑,而是迈着缓慢的步子,一步步地走近了后者。
令人意外的是,关梁齐也不阻止他,就这么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靠近自己。然而,他那只藏在身后的手掌却是已经在暗中凝聚元力,细不可闻的雷鸣之音开始嗤嗤作响。
关梁齐的这一记杀招修炼了数十年之久,早就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多年来不知多少强敌死在他这一招之下!
他之所以能够在永宁城驰骋多年,凭的可不仅仅是一身修为,更是异常谨慎的性子!他明知眼前的李棋没有半点修为,但还是暗中凝聚了杀招,只等李棋一靠近就将其当场轰杀!
眼看着李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关梁齐眼中杀机一闪,终于要打出这招绝命的一击!
“梁齐,住手。”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颇具威严的声音骤然传来。
关梁齐眉头微皱,暗叹一声后还是收回了掌势。
无因其他,只因发出这个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关家的家主关征云。
既然关征云都亲自到场了,那就代表着今天这事就只能暂且告一段落了。无论他关梁齐愿不愿意,他都得暂时压下自己心里的怨气,绝不能再对李棋师徒二人出手。
果不其然,关征云并非是独自赶来,在他身边还有着别人,正是永宁城城主伏明和季家家主季洪武。
“还是来不及吗?”
关梁齐有些不甘地叹了一口气。
连伏明城主都出现在这里,那就意味着关、季两家的谈判恐怕已经结束了。作为公证人的伏明城主,当然不可能会眼睁睁看着关家违反比斗大会的规矩,强行保留北风山的开采权。
“梁齐,季家既然取得了比斗大会的胜利,那他们就理应接收北风山的开采权。”
只见关征云突然厉声呵斥道:“我知道你一心为关家着想,但你的做法终究是坏了规矩。就因为你的鲁莽行事,险些害我们关家背上违反规则的骂名,你该当何罪?”
“回家主,此事确实是我冲动了,梁齐任凭家主处罚。”
关梁齐低着头,装出一脸羞愧的模样说道。
“没用的东西!等回去后再处置你1
关征云脸色铁青道。
看着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作为公证人的伏明城主倒是没有说什么,倒是季洪武脸上始终挂着不屑的冷笑,似乎是在讥讽关征云的虚伪做派。
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如果没有你关征云的授意,关梁齐哪来这么大的胆子为难季家?
“没想到关家主演戏的本事也是这么高明。”
季洪武阴阳怪气道:“嘴上说着要处罚,等回到你们关家后,又有谁知道关梁齐究竟有没有受罚呢?”
“那季家主又想如何处理此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