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尖兵也是一样,他害怕有地雷,所以趴在地上,用手撑着地面,用战术刀轻轻挑开地面的落叶。
落叶被拨开后,有些凌乱的脚印暴露在尖兵面前。
尖兵笑了笑,对第二尖兵说:“脚印都没扫掉。”
第二尖兵说:“他们人手太少,又急着逃命,自然没有办法清理干净……嘶1来自掌心的刺痛打断了他的话,他慢慢抬起撑在地面的左掌一看,掌心赫然扎着一枚图钉。这枚图钉脏兮兮的,式样也非常普通,一美元就能买到一大包,看不出任何出奇之处,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鬼随手乱撒的。
第一尖兵问:“怎么了?”
第二尖兵说:“被一枚图钉扎了一下。”随手将图钉拔掉,“奇怪,这里人迹罕至,哪来的图钉?”
第一尖兵说:“谁知道……嘶1话还没说完,他也抽了一口凉气,坐下去抬起右脚一看,只见靴底多了一枚图钉,这玩意儿被人随手扔在地上,他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一脚踩了上去,当即就被扎穿了靴底,扎入脚掌之中。这点小伤对于一名身经百战的老兵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但冷不丁的给来这么一下,也是挺疼的。他咕哝了一句:“准是那两个东亚雇佣兵撒的,想以前来迟滞我们追踪1
第二尖兵笑:“他们未免也太天真了。”
两个人都没当这小小的图钉是一回事,继续忙自己的事情,很快就重新锁定了郁成和暴龙的行踪。在他们的带领下,佣兵中队继续追击。
只是在通过这片区域的时候,又有一名雇佣兵的靴底被图钉扎穿。不过,跟那两名尖兵一样,他眼都没眨,随手拔掉图钉后就继续前进。斯帕西雷虽然留意到了,但由于两名雇佣兵都没有向他报告,所以他也以为只是偶然事件,没有留意。
半个小时后,两名正在前面开路的尖兵忽然鼻孔流血,面色乌青,抽搐着倒了下去。就在队医手忙脚乱地展开救治的时候,那名踩到图钉的士兵也开始口吐白沫了。一下子出现了三个中毒的,而且症状如此严重,队医急到冷汗都出来了,把在野战条件下惯用的、行之有效的解毒方法全用了出来,但还是没有任何作用。
斯帕西雷留意到第二尖兵指甲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乌青,皱起眉头抓过他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很快就在他的掌心处发现了一处红肿,红肿处有个小小的伤口,有血丝流出。他问:“这是怎么回事?”
第二尖兵吃力地说:“寻找……寻找痕迹时不小心按……按到了一枚图钉,被扎了一下……”
斯帕西雷问第一尖兵:“你呢?”
第一尖兵强忍着五脏如焚的痛苦,挣扎着说:“不小心踩到了一枚图钉……”
斯帕西雷的面色一下子阴沉到了极点,望向那名已经浑身麻木酥软的机枪手:“你也是?”
那名机枪手无力的点头,并且吐出一大口颜色发黑的血沫。
斯帕西雷额头青筋直冒,发出一声怒吼:“蠢货,蠢货!两个小时前才提醒过你们要当心,我们要追杀的对象是个用毒高手,你们倒好,一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对方用几张看似无害的钞票都能要我们十几号人的命,你们倒好,被他扔的图钉扎伤了都不当一回事!我就没见过这么蠢的!!1
这三个倒霉蛋顿时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不由得惊怒交迸,同时又后悔万分。他们真的太大意了,明知道对方是用毒高手,明知道自己踩上的毒钉是对方扔的,被扎伤之后居然不当一回事!如果他们第一时间叫队医过来处理,也许……
可惜,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卖,最终,这三个倒霉蛋在极度痛苦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在场的山狮佣兵团的雇佣兵们面色都难看到了极点。
二十号人,短短几个小时之内,他们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就已经被干掉了二十号人,而且一个个都死得稀里糊涂的。对于山狮佣兵团而言,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对方不是在跟他们交战,而是用脚把他们的脸踩到地上狠命的摩擦!
斯帕西雷牙关咬得格格响:“现在你们知道面对这样的对手,轻敌大意意味着什么了吧?不想死得不明不白的,就把眼睛给我放亮一点1
雇佣兵们既愤怒又恐惧,还带着一丝丝的无奈……
这个对手也太狡猾、太歹毒了。图钉小小一颗,哪怕是扔在水泥地面上都不容易被发现,在这地形复杂的山地,到处都是枯枝落叶,随手扔两颗谁发现得了?那小子当然不可能把淬有剧毒的图钉撒得到处都是,可问题是你不知道哪里有,每一脚踏出去都有可能会踩上,每一步在踏出去之前都得三思,这谁受得了?
受不了也得受。他们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只能瞪大眼睛,警惕的盯着地面,每一脚迈出去之后都要轻轻扫一下地面,将想象中的带图毒钉扫开再落地。还别说,真让他们扫开了十几枚图钉,这一招是有效的,就是那速度嘛……
跟乌龟爬有一拼。照这样的速度,别说追上两名训练有素的特种兵,哪怕是一个七旬老太婆,他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把自己一点点的甩开,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远!
山狮佣兵团的雇佣兵们又急又怒,恨不得飞上去狠狠咬郁成一口,却毫无办法。郁成时不时往地上撒几颗图钉,这些小小的、却淬的见血封喉的剧毒的图钉让这片山林变得危机四伏,弄得这些胆大包天的雇佣兵一个个都像大姑娘出阁似的,每走一步都忐忑万分,这种感觉是何其的憋屈,雇佣兵们都憋屈到要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