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买的那五十亩旱田,只能说碰巧遇到那个田庄的庄头和他背后的掌柜性子都算忠厚,合作起来也比较顺利,可下一次就未必能有这么好的合作契机。
攒一攒,直接买个田庄,到时候也好好规划一下,方便管理,也算给家里头置办下来一个稳妥长期的产业。
兜里有钱,库里有粮,这样怎样都不慌嘛。
宋景韫觉得江米夏说的颇有道理。
这就跟两文钱可以买个肉包子,但是攒够二十文的话可以去买桂花糕,他当然更愿意吃桂花糕了。
好东西不怕晚,等一等也是可以的。
----
接连几日的晴空万里之后,这日的天气是多云。
到了晌午饭后,这天儿甚至有些发阴。
江家村里,来了六七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叫柴发的人,瘦高个儿,左脸上有一个显眼的黑痣。
柴发自称自己是县城中柴记铺子的管事,来这里想跟瓷窑谈一谈生意,不过谈生意前,想要看一看瓷窑的状况。
谈生意嘛,考察场地和生产状况是十分寻常的事情。
且这柴发一身的段子面衣裳,连脚上的鞋子都是靴子,身后跟着的十多个个小厮模样的人,皆是一色的青衣细布,穿着颇为规矩。
看这个阵仗极大的模样,朱永武觉得这大概是一笔大生意。
朱永武怕自己木讷不会谈生意,还特地叫了江米夏一块过来。
江米夏和朱永武领着柴发等人再瓷窑逛了一圈,最后在瓷窑的外院落座。
江春雨急忙端上了几杯茶水。
“这茶叶不赖。”柴发尝了一口,顺口把不小心钻进口中的茶叶片吐在自己脚底下。
这个动作略显粗俗,且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江米夏总觉得,自这柴发到了瓷窑之后,说话也好,行动举止也罢,都显得没那么友善。
江米夏没搭柴发的话,只是问了一句,“不知道柴记想着订多少货,都要什么样的货,什么时候要?”
“不急。”
大约是刚刚那片茶叶没有啐出来,柴发伸手扣了扣牙缝,幽幽地看着江米夏,“这瓷窑的事儿,你一个妇人,说了能算吗?”
态度倨傲,眼神和神态中,透着浓浓的不屑。
江米夏心中不喜,甚至不想跟此人做生意,但既是对方上门来,倒也没有撵出去的道理,只能是静观其变,寻个由头黄了这个生意就是。
江米夏微微笑了笑,“这瓷窑是我家与这朱师傅一块建的,于生意上头,由我家说了算,家中虽有爹娘,可爹娘年迈,许多事情皆是我在打理。”
意思就是,瓷窑的事儿,她可以做主。
柴正这会儿抠完了牙,喝了一口茶水来漱口,接着又吐在脚下的地上。
最近天气干燥,茶水落地,很快被土吸了个干净,只留下一片淡淡的印记。
“这么大一个瓷窑,当家的竟然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也怪不得这瓷窑做的不够大,不够赚钱了。”
------题外话------
第二更大约在晚上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