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公鹤婆时而一个舞左翅一个舞右翅,时而一个舞右翅一个舞左翅,好像两名匠师在拿捏一件艺术品,把困住捕手的风儿塑造得越来越苗条,风速越来越快,风柱也越来越高。风儿的范围直到缩小到最开始三成的范围才慢慢停止了变化,风柱,现在已经不是风柱了,而是变成了一条风龙,在空中左右摇曳着腰弦儿。
随着风龙一同旋转的沙石也像是砂纸在反复抛光一般不停地摩擦,只不过沙石打磨掉的可不止是外皮,还有被风龙一起卷到空中的捕手身上的血肉。树叶和树枝也不再只是柔弱,在风力的加持之下,似快刀似利箭,在捕手身上划出了一道道伤痕,刺出了一个个血洞。被卷到天上的这些捕手可遭老了罪了,不光动弹不得,还得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打磨、被穿透、被切割,不少人没等疼死就先疯掉了。
双方都停止了厮杀,定定地看着这神奇的飓龙。终于,鹤公鹤婆停止了鼓动双翅,风龙慢慢地停止了旋转,然后消失不见,被卷到空中的捕手和砂石、树枝一齐掉了下来,只不过砂石、树枝还是之前的砂石、树枝,捕手却不是之前的捕手了,有的变得血肉模糊、有的变成烂肉一堆、有的被树枝反复穿透了几个来回,只有少数命大的还依然活着,网兜子就是其中一个,他除了一条腿被砂石打磨得鲜血淋漓外,其他部位都还算是完整,再就是在风里被转的有点儿想吐。
鹤公鹤婆穿过这已经被废掉的百十来号捕手,遇到那还能站起来的,鹤婆翅膀一挥就是一记风炮,重重地轰在捕手身上,直接就把捕手轰了个半死不活,待来到网兜子面前,鹤公用嘴轻轻啄起他插在头上的那片鹤羽,“完犊子了。”这回网兜子算是想明白为啥一直感觉这两只大鹤一直盯着自己了,“怎么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原来,鹤公在离开之后感觉好像漏掉了什么,飞回来以后才发现自己漏掉的那片羽毛就是自己孩子风宝宝的,急忙叫回来了鹤婆,这重新一找却发现了之间没太注意的事儿,下边开打这两伙人,一伙是灵山的,一伙是山外来的,再加上躺在山外人堆里的还有灵山里的灵兽,要是鹤公鹤婆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就枉称仙禽了。
把这片羽毛轻轻地别在自己身上,鹤公用询问的眼神儿看向鹤婆。鹤婆的眼睛里流出两行清泪,“嘞儿”激动地叫了起来,鹤公也“嘞儿嘞儿”叫个不停,这是意见不合起了争执的感觉。网兜子见这两只大鹤都在吵着什么没空儿管自己,就蔫手蔫脚地一点点向一边爬了过去,好歹先逃了性命再说。
爬了几步刚再站起身来开跑,没想到鹤婆一步就赶了上来,长喙似剑一下就在网兜子佩戴鹤羽的部位刺出了一个深深的血洞,网兜子连哼都没哼出来一声就栽倒在地,鹤婆双翅一振飞上了天空,鹤公也急忙追了上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将军看傻眼了,这就刮阵风的工夫,百十来号捕手就全完了?他傻眼了,黑狼王可没闲着。黑狼王趁着将军正愣神儿的工夫,横着一叉就扫向将军的腰部,没办法,将军这金符太厉害,扎又扎不透,只能把三股叉当棍子使了。
等到三股叉离得近了将军才反应过来,来不及向外挡,将军挥臂向下一砸,正砸在叉身上,“呲”到底是动作慢了些,虽然拦下了三股叉,但是三股叉被砸落的时候把将军的裤腿给划开了道口子。将军手下没停,顺势双臂一扬,交替向黑狼王头上劈去。
黑狼王三股叉被将军砸地向下,一下失了重心,眼见将军双臂劈来,只能一头向将军怀里扑去,一领叉尾狠狠怼在将军肋巴扇上。将军哪能怕这个,趁着黑狼王扑来的势头,招式一变,小臂向下一砸,正砸在黑狼王的肩膀上,黑狼王好悬被砸了个“狼啃泥”,借着被砸哈了腰这一下,黑狼王一个“恶狼钻裆”从将军裆下钻了过去。来到将军背后,黑狼王两条后腿向后一蹬,狠狠地蹬在将军的膝盖窝里。将军一声闷哼,向前栽了几步,黑狼王一愣,低头一看,马上哈哈大笑起来,手里三股叉一指将军,“下回撕衣服,记得连裤子也一起脱了。”
话一说完,三股叉也像发出了一声长笑,“哗啦啦”叉环连响,对准将军大腿、小腿、脚丫子就是一顿猛戳。原来,黑狼王一蹬之后听见将军喊疼,感觉非常意外,这一看之下发现从将军撕开的裤腿里露出了黑乎乎的腿毛,将军开了金符之后连胸毛都是金色的了,为什么腿毛还是黑色的?他没光着的地方金符护不到。
将军这下可露了祛,金符护体的弱点这么快就被黑狼王找到了,他急忙连连后退躲开黑狼王这一拨猛攻,扎大腿和小腿也就罢了,可戳脚丫子这一招儿太招人烦了。将军左躲右闪避开了黑狼王的三股叉,等叉势稍缓双臂一抡,“筋虬开背拳”再次发威,两条金鞭“啪啪”作响,又向黑狼王劈来。
黑狼王借着三股叉的震荡之力招架了几下之后,突然出了个怪招,他把三股叉叉尖向上,笔直地立了起来,迎上了将军下劈的一拳,将军也没多想,一拳就正劈在叉尖上,谁知道黑狼王在下面用脚轻轻一点叉尾对准了将军的脚丫子,将军这一拳劈下去,就像拿锤子砸钉子一样把叉尾砸在自己脚面上,“氨这下可是太痛了,将军想忍都忍不了,主要是心里还憋屈,想自己走南闯北这些年,今天竟然让个狼精打得狼狈不堪,正好借这一叫把自己的痛意和憋屈都发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