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这一舞(1 / 1)

蝈蝈独自杀掉了五名捕手,缓缓踱步回到了琴旁,将沾满鲜血的琴弦擦干,又装了回去。琴音重回乐声,乐声也没有了刚才那一缕忧伤,变得明快起来,还多了几分血性杀气,让刀螳听了更加振奋。

“刑鞭阵”对上“五行十全阵”,刀螳虽然对捕手偶有杀伤却依然难以击破大阵,而捕手也没法剿杀刀螳的阵法,双方斗了个旗鼓相当。绳头子见情势已堪堪稳住,马上分出两队捕手,一队二十来人去对付铁子三人,一队五十人由他亲自带领去支援被狼兵围住狠敲的刀盾手。

这队捕手在绳头子的带领下呈月牙型向狼兵兜去,刚刚接近狼兵和刀盾手激战的位置,突然间处于月牙中心的几名捕手眼前一花,一袭红影出现在眼前。这竟然是一个绝色女子,穿一袭粉衣,肩披红纱,体态婀娜,眉目如画,嫣然一笑,恰似百花争春,捕手们一下子看得痴了。

“小,这位小娘子,快离开,这里很危险。”一名捕手咽了咽口水,焦急地说道。从另一边跑过来的绳头子正好赶上,一脚踢在这名捕手的胯骨轴子上,“十万灵山里会有小娘子吗,这分明是头狐狸精,你们脑袋里都长的是草吗?”周围的捕手这才回过神儿来,“对啊,灵山里他们这群大老爷们都被折腾得损兵折将,何况是个娇滴滴的女子。”众捕手抄家伙狠狠地扑了上来,不用说,这是准备把这美娇娘也绑到山外,去卖个好价钱。

这女子也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见捕手扑到身前,左手轻拈兰花指,玉臂紧贴在腰畔。这动作刚一做出,扑得离她最近的一名捕手突然左手一松,手里的套索掉到地上,捕手的左手做出了与这女子相同的姿势。女子左腿轻轻抬起拄在右膝上,右手也轻拈兰花,贴在腰际,这下可完了,只听见一阵“噼啪”乱响,围了女子一圈的捕手挠钩、套索、短家什掉了一地,个个都摆出了和女子一样的姿势。“唉唉,这是怎么的了这?”捕手们一个个嘴里发出惊呼,可是动作仍然不受控制地随着这女子摆动了起来。

要说这些捕手不愧是穿山越岭的行家,身体的协调性特别的好,摆出的动作一点儿也不局促,连岁数最大的绳头子都不例外下腰、劈叉完全不在话下。

女子并未停住动作,玉臂轻晃、腰肢慢尧粉腿微抬,和着传来的阵阵乐声,一人带着几十名捕手,就这么一齐舞了起来。

这一舞,舞没了贪欲;这一舞,舞没了乡愁;这一舞,舞去了生死搏杀;这一舞,只留下心底最初的欢愉。手轻扬,舞出尘间百态;腰轻扭,扭出凡世情仇;脚轻跳,跳出一生起伏。一舞忘形,忘形一舞,丽梅以血汗浇灌的舞之花蕾,在这一刻,绽放。

捕手们的以女子为中心,围了她一圈又一圈,也在女子的领舞下,由缓到急,舞得畅快,浑然忘记了身在何方,要做何事。黑狼王远远看到这一幕,伸出拇指,大叫一声:“丽梅,漂亮。”狼兵看到这一幕,那脸上臊的不行不行的,人家丽梅自己个儿生无寸铁,生生拖住了五十名捕手。自己这一百来号狼兵,对付一百刀盾手打了半天,才堪堪打了个平手,舞扎半天敢情还不如个母的。想到这儿,狼兵发了狠,狼牙棒出手越来越重,刀盾阵一时间险象环生,但就是那么一直咬牙坚挺着始终没让狼兵打破。

这一切都被刚被缴了熟铜棒的将军看在眼里。刃尖子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如果说这支狩奇队里谁最能让将军信任肯定是刃尖子无疑,每回遇到厮杀都是冲锋在前,执行将军的命令从不讲条件,这样的部下谁不喜欢,可现在却让那头巨狼弄得一副生死不知的样子,将军看着恨不得扒了大力的狼皮。还有这帮不争气的捕手,围着狐狸精跳的这个开心啊,给将军气急眼了,他膝一弯、脚一跺,狠狠地扎了一个马步,“金沙”他冲着术士的方向大喊了一声。

金沙正带着术士迎面堵住了铁子三人,另外一拨捕手没人阻拦,从三人后面包抄了上来。铁子早就发现有一辆马车被术士和捕手围在中间小心地看护着,马车间还倒卧着好大一头灵兽,看不清是什么。看到这儿三人哪还不知道参爷应该被藏在哪儿,不由分说,直直地朝那里奔去。

在他们三人身边的术士和捕手哪能让他们如意,捕手们一声吆喝就追了上来。迎面的术士一抬手就有数十张符箓飞起,铁子抄起弹弓子“啪啪啪”就是一顿射,十几张符箓被火核桃凌空击发胡乱散射出去,没被击中的符箓化做飞箭、飞石、投枪等物向铁子三人扎来。“我来。”大熊一头迎了上去,铁子和猴子也不多说,二人转身迎上了追来的捕手。

“天赐五行,土法厚德,化土成墙,急急如律令。”大熊手指头太粗,手诀打不出像猴子穿花蝴蝶一样的速度来,但他的速度虽然慢却丝毫不乱,手诀间黄光闪烁分外凝实。大熊手诀完成,双手向上一扬,面前地上的泥土形成一片土浪,随着大熊的手势猛地向后一卷,然后瞬间凝固成墙,刚好把符箓化成的飞箭等物挡在墙外。这些飞箭、投枪射在土墙一闪而没。“咦,这山里的人也会法术?”术士见自己的符箓被挡,当时就起了和大熊一决高下的心思,手诀符箓继续打个不停,这又打出一拨火箭、冰刀,暴雨一般向土墙袭来,都被大熊死死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