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子赶紧掉转刀身刀头向下挡住了黑狼王这一叉,但是终归是仓促之间难以发力,三尖两刃刀被黑狼王一叉荡开,铁子身随刀走向前一滚,倒提三尖两刃刀,刀尾做棍顺势反手一扫,扫向黑狼王膝盖。黑狼王纵身一跃,想躲开这一扫,腾身起来才发现铁子手中的三尖两刃刀不见了,只有右手拿着一支弹弓子。随着刚才铁子那一滚,双方的位置就发生了变化,变成黑狼王背朝悬崖,铁子直起身来,离黑狼王一臂的距离,左手猛地向黑狼王胸腹一伸,“五行雷”随着一声暴喝,一道红色的火雷从铁子左手喷礴而出,黑狼王在空中知道自己躲不开这一下,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在空中侧了侧身,用护腰迎上了铁子的这记五行雷,“轰”的一声五行雷正中黑狼王腰间。
护腰挡住了这记五行雷,黑狼王并未受伤,但是这五行雷的冲击之力却一下就把黑狼王震出了悬崖向下跌落,三股叉也脱手向崖下落去。“大王”大力看到黑狼王被铁子震出悬崖,大叫一声向黑狼王坠崖的位置扑去。
“嘎吱、嘎吱”“弯点儿,再弯点儿。我说老竹啊,你这岁数不大,腰弦子可不咋地,得补补了。”山腰上的一处凸起的平台上长着一根苍劲寒竹,这根寒竹足有人的大腿粗细,八九个人那么高,通体碧绿恰似美玉一般通透,碧绿的竹叶上边缘泛白,透过日光仿佛涂了一层油脂一样晶莹。此时这根寒竹不知怎么就弯成了一个硕大的弧形,恰似一张巨弓,寒竹根部站着一个白白嫩嫩、粉嘟嘟的小人儿,正是参爷。
“参爷啊,我可没有您老的能耐,越活越嫩呀。这些年我就没弯过腰,您老这是要我的命啊,这样还不行啊,我这老腰都快折了。”寒竹不知从哪里发出人声,一个劲儿地求饶。“老竹啊,你这就不对了,怎么就能服老呢,昨晚我遇到老银了,它还四处找能再长粗点儿长长点儿的机缘呢。”“参爷啊,别拿我跟那老不正经的东西比好不好,我从来就没挪过窝,从一根儿竹笋开始就在这儿了。”寒竹有点儿欲哭无泪。“再往下来点儿,再来点儿,黑狼王坑了我一回,我这下说什么也得给他来个狠的,给他长长记性。”参爷一提到黑狼王,小嫩脸上满满的都是杀气。
“嘎吱、嘎吱”见哀求没用,寒竹只能继续下腰,竹梢头慢慢地离地面越来越近,“参爷,你找的人靠不靠谱啊?”“刚才铁子和黑狼王打斗的时候我遁到大树里都跟他说好了啊,这都多长时间了,按说早就该把黑狼王打下来了。难道,难道说铁子打不过黑狼王?坏了。”参爷光想着向黑狼王报仇的事儿了,可没想过铁子能不能干得过人家,正在纠结后悔之中,头顶的悬崖之上突然手舞足蹈掉下来个什么,“来了来了,老竹,准备啊,狠狠来一下子,抽不烂他也得把这犊子送走。”参爷也不说仔细分辨一下掉下来的到底是铁子还是黑狼王。
黑狼王在空中拼命地想抓着点儿什么,却什么也抓不到。“狼兵还没称霸灵山,狈狈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那些被抓走的灵兽也没救出来,我就要死了吗?难道我真不应该去琢磨抓那人参娃娃?”一瞬间无数的想法在黑狼王脑袋里转来转去,耳边除了风声还传来大力撕心裂肺的嚎叫“大王”,“还是没学会说点儿别的,对不住了兄弟。”这一刻的黑狼王霸气全无,格外的无助,飞速地向崖底坠落。
“老竹,抽他。”黑狼王好像听到谁在大喊,刚想努力转过头来看看是谁,就又听见“呜”的激烈破空之声,眼睛的余光扫到一个白生生的小人儿,“人参娃娃。”黑狼王刚想到这儿,“啪”从后腰到屁股被狠狠地抽了一下。这一下抽的有多准,准到抽在黑狼王屁股上黑狼王没有马上被抽飞,力量足足的透进了身体里;这一下的力量有多大,大到黑狼王都感觉不到疼,只感觉自己被抽得在空中有了一个小停顿,接着又用比刚才下坠还快的速度向上腾起。
“大王”大力飞跑到悬崖边,跪在地上扒着地上的石头探头向崖下悲呼,“嗯,嗯?”正在沉痛间忽然发现黑狼王从崖下又飞上来了,飞地越来越高、越来越远,“我还会回来的。”空中传来黑狼王不甘的大喊。“噢呜”大力对着空中变成小黑点儿的黑狼王发出一声长嚎。
黑狼王的三股托天叉脱手以后直直地向崖下落去,崖下是一处不算太大的水潭,“咚”三股叉正砸在一块被暖阳照晒地热乎乎的深褐色巨石之上,弹起后滑落到一旁。“唔~”巨石好像慢慢地叫了一声,接着从巨石下伸出了一条、两条、三条、四条腿来,在地上一撑离开了地面,这不是什么巨石,而是一头硕大的巨龟。
巨龟两只前腿一撑用两条后腿缓缓立起身子,展露出胸前累累的伤痕,最上面的三块胸甲一看就剥落了很久,也不知道这巨龟曾经经历过什么。慢慢地一个似龙似龟的脑袋从龟壳里探了出来,瞪着一双小眼睛,把脖子抻得老长,在自己身边四处寻摸着。终于看到了落在地上的三股叉,巨龟抬脚在三股叉上一踩一滑再一勾,三股叉一下就从地上弹起,落在了手上。三股叉到手以后,巨龟握住一抖,“嗡”三股叉一声长鸣,剧烈地震颤起来,巨龟把龟掌张开,三股叉“滴溜溜”地在掌中转了起来,要不是巨龟胳膊太短够不着后背,估计也能把三股叉耍得和黑狼王一样灵动,“嗯~果~然~是~件~宝~贝。”巨龟说话的速度比它的动作还慢。
灵山劫----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