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们同样可以想象,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他们对我们出口的高价、高利润的商品,我们的采购量会越来越少。”
“那样的情况下,再凑一个几百亿美元或欧元的大单,也是一件很有挑战性的事。”
郑总想了想,如果除掉波音的飞机,想从美国一次性采购几百亿美元,还真不简单,无论是大豆还是牛肉,那得装多少船?
“到最后,虽然不至于像明清时一样,我们的货船满满的出去,回来除了载着金银的船,其它都是空的,但我们相对他们的贸易优势,只会比现在更大。”..
——所以后来他们一致睁着眼睛说瞎话,什么我们是规则的破坏者。只因为,在这套原本就是运转着他们制订的规则的体系里,到最后,我们的表现,就是会比他们要好。
“那时,还会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吗?”周晨看向梁茹君,“有些事,我们应该要清楚,他们很多时候,就是不讲道理的。”
“从他们的过往看,比起用语言讲道理,他们更擅长用其它的方式讲道理。”
于是,大家再一次凝重起来。
周晨对未来的描述,郑总他们不一定全都赞同,但周晨说的一些关键点,如未来,我们进口的高科技产品,像大飞机,以及其它的很多,一定会日趋下降,同时,出口还会越来越大,这,大致是不会错的。
也就是在将来,我们将在很多方面,包括高精尖方面,对发达国家的依赖程度越来越低,与此同时,在那些领域,我们还将成为他们最有力的竞争对手。
那时,其它的方式不好说,毕竟,在64年10月16号罗布泊里的那声响后,再想随便用一些方式跟我们讲道理,他们就得好好掂量掂量。
但他们多半不会像现在这样,用还算客气的话,来讨论贸易逆差的问题。
而那时,虽然我们依然要从国际上大量采购很多资源,总的逆差,只会越来越大。想想就知道,从金额来看,一架波音的大型客机,能顶多少吨大豆?
郑总和杨总又对视,那时他们会怎么做?我们该怎么做?
“所以说回外汇储备,”周晨说:“我们越早掌握使用的主动权越好。”
梁茹君开口道:“可是现在……”
周晨知道她想说什么,“我们现在的选择,其实很有限,由他们那里得来的顺差,主要用来购买他们的国债。”
所以这些顺差,看似是我们的,但实际上,还是在给他们用,而且他们还总时不时的“量化宽松”一把,也就是一次次的让他们欠我们的债实质上缩水几分,你却只能干受着……
说句不客气的话,至少就目前来说,多余的那些外汇,只是看似是我们的,实际上,一直就是他们的;而我们这个大债主,也只是看似是债主而已。
因为那些外汇,该如何使用,我们真的并没有多少主动权,比如,难道我们还能在明年雷曼兄弟倒闭的时候,把持有的上万亿的美国国债给抛了?——那可能至少要等我们也有12个航母战斗群,并时常到他们的东西海岸去观光时,才有能做的底气。
以及另外的一个现实的问题是,不买美债,那些外汇,能拿来干嘛?
总不能就干放着吧(所以有了一带一路,就是为那些美元找更好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