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在他的眸中闪过很多种复杂的情绪,但是最后都缓缓化为一句。
“不害怕了,是孤要谢谢霜鹂,那封信对孤很重要。”
霜鹂原本轻轻颤抖的身躯,在听见这一句时停下来,她有些开心地微微抬头“很,很重要嘛!”
殷予怀点头“嗯,很重要。”
霜鹂有些开心地牵住殷予怀的手,轻轻仰头“那,那下次,霜鹂还是可以去。”
殷予怀被逗笑“不是害怕吗,下次孤再——”
还没说完,感觉手中的力道一紧,霜鹂红着脸,紧张说道“霜鹂的确,的确有些害怕,但是,但是害怕,也可以去。”
她说的紧张又吞吐,眼神却满是真挚。
像是急于证明自己的有用,霜鹂忙又是重复道“霜鹂可以的,殿下如若如若相信霜鹂,霜鹂可以的”
“什么都可以?”殷予怀柔着眼神,一下一下顺着她的长发。
霜鹂点点头,轻声道“什么都可以。”
“还是不要了”殷予怀轻声叹气道,就在霜鹂听见他这句话,不开心地咬唇之际,他将人轻轻搂入怀中,轻声说道“孤舍不得”
他将人搂在怀中,声音很轻,却很慎重。
霜鹂原本咬着的唇也忘记放开,手不自主环抱上去的时候,反应过来已经是很久之后了。小院的时间总是和外面的不太一样,偶尔一天就过去了,偶尔一瞬间都漫长得可怕。
而这一瞬间,霜鹂感受不出时间的长短。
她的鼻息中满是殿下身上的冷香。
她在他的怀中。
她感知不到一瞬的长短,也失去了一瞬该有多长的概念,只觉得这一瞬漫长,而又无比地短暂。
送出的那封信,连同那些蜷曲在她身体中的害怕,在这一个怀抱中,缓缓地消失在霜鹂的世界中。
她又轻声听殷予怀讲了许多事情,她听着那些她未曾参与过的故事,伴随着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在这个简陋的小院之中,抬眸望向她的殿下。
现在
她能短暂地说,这是她的殿下吗?
霜鹂依旧不知道,就像是从前无数次她未敢直接坦白的时刻一般,但是好像,又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那些曾经沉默的一切,在她的身体里开始喧闹。
曾经她不住寻求的那片回忆的空白,在这一刻变得,并不再重要。
当一个人可以将你的世界完全填满,从前回忆的丢失,就变成了恍若宿命般的事情。
这个时候,霜鹂是这么想的。
这也是第一次,她突然想,向她的殿下。
要一个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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